他压低了嗓音:「七海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今天要和狛枝婚姻咨询吗!」
怕这帮家伙作妖,一周前他就把新书发给了他们。再三嘱咐自己要和狛枝去咨询婚姻,不要耽误他挽救自己的坟墓。
那头七海千秋直接无视了他的发言:「有人投稿了。」
那些散漫烦躁「簌」地一下收拢干净。日向创直起腰身,上眼睑微微垂下,整个人严肃冷漠。和刚刚怼狛枝那人判若两人。他摘下眼镜,在手里把玩。
「几本?」他问。
「一本。」七海答。
「类型?」
「诗歌。」
日向微微睁大双眼。
「诗歌就写了一本?」
「是。」
他看了看自己的眼镜。
「那这个故事一定很讨厌。」
那端七海笑了。
「这是一个螳螂来博物馆偷东西,却被黄雀杀掉的故事。」
「螳螂为什么要来博物馆偷东西?」
「谁知道呢,黄雀先生。可能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呢。」
日向重新把眼镜架回鼻梁。
「还真是一只大螳螂。」
「是一只只能在今晚如此美丽的月色下,被生吞活剥的螳螂。」
他挂断手机,反手摁下冲水按钮。日向拧开水龙头,借叶隐的洗手台整理了仪表。
镜里的人戴着一双细框眼镜,中长款风衣配黑色休闲裤,温文尔雅,不矜不伐。看上去既温和又普通。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干活了,神座出流。」
狛枝凪斗把自己反锁在最后一个隔间。
他取出那台左右田自制手机,无视屏幕上那个「你爸爸」。
「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今天要和日向来婚姻咨询,」他小声说,「我的婚姻再不挽救挽救就彻底崩了。」
明知道狛枝看不见左右田还是翻了一个白眼,心说你们结了婚的人真可怕我一辈子也不想明白你们的脑回路。
「干活。」左右田硬邦邦地说。
「……没空。」
左右田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图片发给他。
「这次展出的这颗钻石很有可能是『希望』。我把它和你之前的描述进行了对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那头没有回答。左右田和一往椅子上一瘫,双腿搭在桌子上。
「在婚姻咨询和动手之间你选一个吧。顺带一提这颗钻石只展一天,明天就会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