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想吃了你。”岳崇哲笑着凑近储修贤,在他颈侧嗅了嗅,“你味道太香了,我忍不住想要吃了你。”
“我不好吃的。”储修贤某种的鄙夷一闪而逝,他后退半步,叉起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你也吃,不然我一个人都吃光了。”
庾泽远并不知道储修贤是在试探对方,他只知道岳家人没几个好东西。这岳崇哲的爸,就是当年用手段步步紧逼,企图以雪藏威胁他就范的混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说得绝对不假。
爸不是个好东西,生出来儿子一样是个色胚。
蔑视地看了岳崇哲一眼,庾泽远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帮忙解围。他只当储修贤年纪小,并不懂得自我保护。
“我是说真的,我请你吃大餐,你让我吃你好吗?”岳崇哲很有耐心地继续着话题。
“我不好吃的。”储修贤说,“对了,刚才我看到救火车都过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故作懵懂,歪了歪头,“难道你们也在烧烤,不小心就引着火了?”
储修贤这个动作,把他自己恶心得不行,看在岳崇哲眼里却是分外可爱。
“我们可不是在烧烤,只是刚才有人抽烟,不小心把放在旁边的板材引着了。”岳崇哲叹了口气,故作愁苦,“真是出师不利。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刚才火还是挺大的,还好没影响到你们,你看看这墙。”
储修贤重重地点了点头,叉了一块肉塞进岳崇哲嘴里:“吃块肉压压惊。”他顺着岳崇哲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这边的墙早已经烧穿,而医院的院墙外边虽然被燎黑发黄,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心里就有数了——这是用了多厚的防火图层。
所谓的板材,估计也就是写个容易着火的木材,不知道岳崇哲有没有保过险,照这个节奏保险公司可要赔不少钱。
很显然,岳崇哲的野心告吹,白白烧了自己家半堵墙,还制造了一个不小的负面新闻。
看来,隔天的头版头条,可以着重报道一下新型防火图层的好处。
储修贤在心底笑着,眼看盘子里的肉见底,他眼珠子一转:“肉快吃完了,我还饿着呢,再回去拿点。”
“不急着走嘛,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大餐。”岳崇哲至今不知道,一直在他面前装懵懂的少年,正是本地的股票大户,如果撇开家世不谈,储修贤的个人资产比之岳崇哲本人,也不见得逊色几分。
“那……我把盘子送回去,再跟院长打个招呼。”储修贤又说。
“我找人替你去。”
‘信你才有鬼咧。’储修贤腹诽着,脸上却挂着纯真的笑容,摇了摇头:“这是礼仪问题,爸妈从小就教我,一定要为人谦恭,要知礼守礼,那边都是长辈,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岳崇哲却一把将他拉住:“你可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抬手捏了捏储修贤仍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你多大了?”
“十九。”储修贤想了想,立即改口,“二十,我二十了。”他瞪着岳崇哲,仿佛,对方如果不承认他二十岁,就要拼命的样子。
“二十岁,还这么可爱。”岳崇哲笑了笑,“该上大二了吧。”
储修贤点了点头。‘小爷我十三四岁就玩股票,十八岁大学就毕业了,现在银行存款不必你少。你一个刚回国的海龟,不知道哪个野鸡大学混毕业的,靠着祖宗荫庇上位,就这点智商,还想调戏我?也不看看你配不配。’“你上哪所大学,要是我家里比较熟的,可以让他们到你学校说说,给你保送研究生。出来以后,你就到我们中岳来上班,就……做我秘书好了。”岳崇哲开始施展他的手段,给储修贤“画大饼”。
“工作什么的,之后再说啦。”储修贤笑了笑,“我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争取一下,等我念完大学再读研,都要好几年了,到时候你早就培养出得力干将了,我自己找个能糊口的工作就好了。”顿了顿,他又说,“我这个人不求大富大贵,就是想图个安稳,最好有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不结婚也可以。”
“恩,你觉得我怎么样?”岳崇哲再次靠近,“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可以让你毕业,你想要文凭我也可以让人给你,你做我的专职秘书,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每天陪着我就行。”
储修贤想了想,抬眼看着岳崇哲:“那我这么多年学,不是白上了么?”他眼睛闪闪地看着岳崇哲,看起来似乎有点心动。
“这有什么。”岳崇哲上前一步,搂住储修贤的腰,“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那……”储修贤的脸有些红了,“那我要马上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家。”说着,储修贤就想跑。‘这货也太缠人了,不知道太猴急的男人不受欢迎么?’“跟我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岳崇哲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很深情,而他的深情也不过就能维持个把星期。
“但是……”
“没有但是,你现在跟我走,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岳崇哲终于不再有耐心,“相信你不是个笨蛋,知道应该怎么选。”
储修贤腹诽着,真想直接送对方一个耳光,再对着谋者部位猛提膝。相信隔天最大的头条,就不是什么奠基仪式或者火灾现场了,而是岳家继承人调戏不成反被打趴在地。
庾泽远在门口听了一阵,发现岳崇哲已经本性毕露,担心储修贤吃亏,于是连忙开门出去“小贤,你怎么跑这儿玩来了。”庾泽远对岳崇哲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岳少,小贤给你添麻烦了。”
“还好,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即将成就的好事被打断,岳崇哲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抬眼看见庾泽远,什么火气都没了,“幸会幸会!他们怎么能这么使唤影帝呢?”
“这里都是朋友,我只不过是个演电影的。”庾泽远勉强笑了笑,面对着岳家的人,他实在提不起任何好感,“小贤这孩子,说跑没就跑没了,都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的。”说完,他对储修贤使了个眼色,“还不回去?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让人操心。”
“好嘛……”储修贤与庾泽远对视一眼,无奈地往回跑去。
煮熟到嘴的鸭子飞了,岳崇哲心里当然不舒服,不过来日方长,知道这漂亮孩子读大二,很容易他就可以查到资料,到时候制造几次偶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面前的可是父亲肖想了很久却吃不上嘴的大影帝,如果能够在这里占到一点便宜,可是见大快人心的事。
“不好意思,小贤打扰到岳少了吧,我代他赔罪。”庾泽远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他转头就走,走出没两步就又回过头来,对岳崇哲说,“还要替我师弟师妹谢谢岳少投资我们公司的新片,让他们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
“何必客气。”岳崇哲不无可惜地耸了耸肩,心想用对付储修贤那套对付这人可行不通,“我从小就是你的影迷,听说你可能参演才积极投资的,没想到又是一场空欢喜。”他没打扰我,倒是你打扰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