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心?”
易向行接连唤了两三声,妹妹却不回答,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就像灵魂已经出壳了似
的。
“向心,我是哥哥。你没事吧?”
直到易向行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才终于有了反应。但她的反应,却比没有反应更让易向
行担心。
“啊——”
易向心尖叫一声,然后猛地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一脸惊恐。她看易向行的眼神,就
像在看一头吃人的怪物。
“别怕,别怕!我是哥哥!我是哥哥!”易向行急着想消除她的恐惧,却有点不得其门
而入。
“呜……走开!走开!鸣呜……”易向心双手抱头,轻轻抽泣着,不肯让他靠近:
“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把手放下好不好?你正在打在点滴,这样会把
针头弄断的。”
“针头……”
“是啊!你的手背上还插着针呢!”
听到哥哥的警告,易向心犹豫了半天,才着了看自己右手手背。那里什么也没有。
“是另一只手,针头在另一手上。”
“另一只……”
像小孩子学认字一样,易向心终于注意到了插着针的手背。看她迟钝的样子,易向行又
急又气:“怎么会这样?”
同样不清楚状况的易爸爸摇了摇头,易妈妈则是躲在丈夫怀里,哭成了一团。
这时,精神科的医生未了。经过诊断,确定易向心是急性应激反应。
“这是人在突然遭受身体或心灵上的严重打击,而产生的短暂精神障碍。一般在受到刺
激后数分锺至数小时内发病,通常两到三天就可以恢复。你不用太担心。”
“那会不会有其它后遗症?”
“心理创伤是看不见的,病人可能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走出阴影。在这种时候,家
人的鼓励和支撑会对她的全面康复起到很大帮助。”
医生不是神仙,所以不能指望从他们的嘴里听到“绝对没问题”这种话。易向行明白这
个道理,他只是觉得烦躁。
医生又说:“我给她开点镇定的药物,让她今晚睡得安稳些。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再看
看情况。”
除了点头,易向行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就这样,易向心在药物的帮助下进入了梦乡。易爸爸和易妈妈陪在她的身边,易向行借
口上厕所,暂时离开了。
他需要出去透透气,随便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座该死的大楼。
经过急诊室时,隐约听到人们的哭泣。凄凉的,无助的,就像利刃划过易向行的心头。
难过的同时,却又觉得庆幸,庆幸自己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医院不知道搞什么鬼,在外面的树丛里加上幽绿的灯光,远远看去让人心里直发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