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依照指示,提高了车速。窗外的景物开始变得像动画一样,不断向后奔跑。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晕了,易向行揉了揉太阳穴,想闭眼休息一下。就在这时,他的脑中
突然闪过一个影像。
“司机先生,麻烦把车调头,我要回去!”
“调头?”
与司机一样,伴郎也不明所以,“你有什么东西没拿吗?可以打电话叫你家里人带上。
婚宴很快就开始了,现在回去……”
“我要回去!现在!”
易向行格外坚持,一头雾水的司机也只好调转车头。
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不理会伴郎的询问,易向行面色凝重。因为他突然想起母亲今天
穿的那件鹅黄色连衣裙,和他六年前烧掉的那一件十分相似。
噩梦之后,他对母亲的新裙子很是忌讳,于是背着她偷偷拿去烧了。可时隔六年,母亲
居然又穿上了相同的裙子。
梦里被烧碱淋得血肉模糊的双亲,仿佛又出现在他的眼前。易向行全身哆嗦,恨不能立
刻飞回去让母亲换下那件鬼东西。
不一会儿,车子又开到了易家楼下。易向行火烧屁股似的往家里冲去。
老式的楼房,虽然有电梯,但速度幔得像龟爬。易向行等了两分锺就不耐烦了,干脆选
择了安全楼梯。
做为一名前拳击运动员,一口气跑到位于七层的家里不是什么难事,但爬了五层之后,
易向行却意外地停了下来。
“……弄好了,它不会再掉了……”
“真的不会掉吗?”
“放心,我已经缝紧了。”
接近耳语的谈话,从上一层传下来。易向行摒住呼吸,想将内容听得更加仔细。因为他
听出说话的人里面有一个是陈实。
“不行,我害怕。”
“怕什么?”
“一定会被发现的。”
“不会,相信我。”
“我做不到。”
“你一定可以做到!”
“向心的哥哥一直都不喜欢我,要是让他知道了……”
“那就别让他知道!”
另一个声音突然高了起来,随后楼道里便安静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易向行健步如飞地冲上去,却还是慢了一步。陈实已经离开
了,与他对话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意外地,易向行在地上看到了大滩的血迹,鲜红的,有些黏稠,踩上去能把鞋底的花纹
印下来。不仅如此,安全门上还印了半截血手印。
心跳一下子就乱了频率,易向行慌张地跑出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