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了一声呜咽作为回应。
他快速地将湿透的外套放在玄关的椅子上,又脱下湿T恤和湿长裤,全身只着一条白色四角内裤,从卫生间拿出一条淡清色的毛巾顶在脑袋上,拎着袋子似乎很急切似地走进了出租屋的单间里。
在他的单人床边有一个大纸盒,纸盒里垫着旧衣服,一只下半身满是血污和泥土的白猫躺在里面,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骇人。
李星逐用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然后继续放在头上顶着,伸出一只手放在白猫腿上的伤口处,弯着眼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刚刚还有一节课,所以没办法帮你转移太多。不过现在可以治好你了哦!”
白猫努力地睁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喵呜了一声。
李星逐鼓励地朝它笑了笑,说:“那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李星逐附在白猫伤口处的右手泛出淡淡白光,然后令人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了!
白猫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起来,不到二十秒钟,竟然痊愈了!
可与此同时,李星逐原本红润的嘴唇却变得微微泛白,修长的大腿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从不规则的伤口中流出。
不仅是表面的皮肉伤,他十分确定右腿已经骨折了。
白猫似乎是吓了一跳,惊慌地舔着原本的伤处,棕色的眼睛里仿佛也透着茫然。
李星逐疼得微微发抖,但还是咧了咧嘴角,安抚地对着白猫说:“没事了,以后要小心。”
白猫停下了舔舐的动作,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住在一起。如果不愿……”
他话还没说完,白猫忽然身形轻盈地蹿到他腿边,俯下身子就要开始舔他的伤口。
“我买了药,可以自己处理!”李星逐吓了一跳,赶忙拿过来旁边的袋子,给白猫展示了止血药和纱布。
白猫歪着头看他,乖乖地坐在他面前,带着血污的尾巴绕到身前,圈住了两只肉肉的前爪。
李星逐想笑,却痛得直咧嘴。
在给自己包扎完毕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每次都包得这么丑,完全没有长进。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没有洗澡,身上还有雨水,所以今天不能睡床了。”李星逐说着,伸手摸了摸白猫的头,白猫便眯起眼睛任他摸。
“今晚我们就在沙发上睡吧。”说着,他咧着嘴躺到并不柔软地沙发上,拿起沙发上的一条薄毯把自己包裹起来。
“要来么?”他朝白猫招了招手,白猫仿佛听懂了一般,跳上沙发,钻进了毯子里。
李星逐忍不住笑起来,又揉了揉白猫,疼痛让他有些昏沉和疲惫,眼睛也渐渐有些睁不开了。
“既然你选择跟我一起住,那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鱼丸吧……”
他均匀的呼吸吹到了鱼丸的耳朵,鱼丸抖了抖耳朵,大大的眼睛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也闭上了。
第二天早上,温暖的太阳透过窗子投射到李星逐的脸上。他皱了皱眉毛,然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已经七点了,九点的时候他有个活儿,是给一场婚礼做服务员。4个小时可以赚到八十块,虽然比家教赚得少,但也还可以。
李星逐解开右腿上层层包裹的纱布,白皙的皮肤上哪里还有什么狰狞的伤口,只剩下一点干涸的血渍。
给鱼丸洗了澡,吹干毛,又把家里都收拾妥当。等鱼丸清爽地吃饱猫粮,找了个有太阳的位置趴好时,他已经洗完澡,穿上一条黑色休闲裤和白色长袖体桖,套一件墨绿色的休闲外套,准备出门了。
“晚点见,给你买小鱼吃。”李星逐笑着挥挥手,鱼丸仿佛猜到什么一般,喵喵地跑过来,焦急地蹭着他的裤腿。
李星逐的心忽然就软了,他眼中带着笑意,不停地顺着毛安抚:“哥哥晚上就回来,家里就交给你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鱼丸,时间已经到八点半了。
来到举办婚礼的酒店外,张罗这次活儿的学长程斌已经等在后门了,旁边还有几个人,正在开心聊着什么。
“斌哥好。”李星逐礼貌地上前打了声招呼。
程斌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背:“来啦,星逐。”
两人随便聊了聊,又过了一会儿,十二个兼职的学生都准时到了,随后就在酒店领班的安排下换上统一服装——男女都是半袖白衬衫,黑马甲,黑色西装裤子,只是设计和尺码略有不同。
大家很快开始布置会场,搬桌子、搬椅子、摆桌布等等简单易操作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