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了。
晚菊脸色微变,悻悻然道:“可能是前些日生病了,胃口不好,今日小姐才吃的多一点。”
最近这些时日,除了吃食之类的,晚菊才会去厨房,其余的时候,都是晚菊躺在床上装小姐,冷羽在周旁守候着。
牧凌宸一双桃花眼在晚菊脸上瞟了一眼,又在食案上流转了几眼,半晌,勾唇一笑,“娘子竟然胃口好,就多食点,要是不够的话,就让厨房多备点。”
“嗯,嗯。”晚菊胡乱的应承着,目送着牧凌宸他们走远了,这才狠狠的把房门掩上,落下门闩,轻呼了一口气。
她便走便在食案旁落座,喃喃自语道:“还好这事算圆过去了,姑爷没有起疑心。可――小姐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这麽心惊胆跳几次,她小命休矣!
而冷羽自是从他们走了后便靠在案几旁,一双冷眸低垂,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姑爷――真的没起疑心么?
天心听着那门响声,皱了皱眉,小声抱怨道:“少爷好心好意来看少奶奶,竟被她个小丫鬟如此嫌弃!什么玩意儿。”
牧凌宸在他身前走着,低垂的眸光却是闪过一丝流光,床榻上虽然冷羽刻意压低了呼吸,但那平缓有力的气息可不像是生病之人,再加上食案上那碗上空着的晚饭,无疑是说明床榻之上的人不是雪梅。
那么娘子――人又到底去了哪里?
贴身护卫、丫鬟不在她身旁,那么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汝嫣郡王府发生的事情,雪梅自是不清楚,此刻在雪域山的山洞里,她正照顾着中毒的水清秋,看着枯草上躺着的人影,雪梅换了最后一块湿丝帕放在了水清秋的额头上。
哪知刚放上去,手便被人一把攥住,水清秋卷翘的睫毛动了动,最后缓缓睁开了双眼,雪梅却是一脸欣喜,声音有一丝轻柔低沉的女声,“清秋,你终于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水清秋起先还有朦胧的感觉,后面眼神焦距终于落在了雪梅那担忧的脸上,他看了眼用纱布包扎好后的手腕,昨日悬崖上的情景霎时重现,沙哑的嗓音自喉间想起,“我无事――你照顾了我整整一夜?”
他看她,脸色苍白一片,美眸眼睑下还有两抹乌青。
雪梅轻点颔首,扶他渐渐起身靠在凹凸不平的墙上,“这蛇性很毒,我给你去了毒之后你身子就发烫,我就只能给你服了几瓣雪荷花加清毒丸。”
“原来如此。”水清秋接过额际的丝帕,拿在手里,垂眸却瞥见雪梅衣摆被划裂了几个斜斜口子,神情一凛,“这是怎么了?你可有受伤――”
话蓦然一止,雪弟身子本来就柔弱,搀扶着他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再加上这里没有铜盆之类的物什,为了浸湿丝帕,她就只能专门去小溪边来回的跑。
雪梅猛地抽回手,把手掩在宽大的衣袖里,这才微微笑了一笑,道:“无碍,我只是被树枝划破了外衣。”
手心里侧刮到了衣裳却微微泛起了疼意,但雪梅却很好的将一切掩饰了起来,脸色神色不变。
水清秋刚放了下心,却被雪梅那清冷声线的女声吸引了,“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