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淏靠在窗前,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渐渐失去焦距,想着书房里父亲的话,他就不禁一阵心烦意闷。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抚了太阳穴的位置,而后耳尖地听到浅声的呻.吟。
那声音虽然极小,却瞒不过耳聪目明、武功了得的陈云淏。
“是谁!何人在此。”陈云淏旋过身,眼眸犀利的扫向那床榻。白色纱帐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粉色的身影。
“我不管你是谁,请姑娘你尽快出去,我要休息了。如若你不想给人架出去颜面无存的话。”回府这些时日以来,有些丫鬟们总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自行送上床,但他都出言警告了,管家也都声明会将此事处理好了,怎么今夜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丫鬟爬上床?
看着床上的人影依旧没动,陈云淏抿着唇,脸色不悦的扫向里边,“竟然姑娘你不听,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语毕,陈云淏轻甩衣袖,转身就走。手刚放到门闩上,床榻上的人儿又发出一声浅声的呻.吟,而这声音——他竟然有些熟悉,也适时的打断了陈云淏欲出门让管家来处理事宜。
怎么会……
又一声浅声布满痛苦的呻.吟,陈云淏这时听清楚了,他僵了僵身子,这才转身往床榻上走去,撩开纱帐,当看到里面的人儿是雪梅之后,他忙撇过脸,俊逸的脸上满是红晕。
只见床榻上的人儿,衣裳已凌乱无比,还露出了洁白的锁骨,浑圆的双肩,半掩着的胸脯露出白皙的半圆,精致的脸庞亦红通通的一片。
“唔……是……谁?”刚刚那红门沉重的木门声响她也听到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房里进来了一个人,听着那清朗的男声,她竟觉得熟悉。
听到这里,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红晕满面的雪梅,看着她咬着的唇瓣出了血,这才在床榻旁坐下,伸臂把雪梅拥在了怀里,焦急的问道:“梅、梅儿,你怎么了?”
语毕,他抬起修长宽厚的大掌覆在雪梅的额上,那灼热的温度立时让他感觉抖了一下,“梅儿,你是生病了吗?我我我给你叫大夫。”
雪梅轻哼了一声,这才缓缓半睁着沉重千斤般重的美眸,看了许久,这才勉强看出一个清晰的面容,又撇唇苦笑道:“清……秋……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不是……说好了……我们……是陌路人……了吗……”
怎么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亦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见他了。
她与水清秋分道扬镳的时候不是没心痛过,可是支撑着她的仇恨她放不了。她心里真的有自私想过……同他一起看蓝天的云卷云舒,恣意潇洒的闯荡江湖。有他保护……她也不会受伤的,她们或许……会过的很幸福。
可是午夜梦回的时候,爹爹与哥哥那张凄厉的面容告诉她,大仇未报,她不能这么自私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清秋……在这世上……我对不住的人……只有你一个……我曾经有想过……放弃过报仇……跟你在一起……可是一想到我爹……与我哥是怎么惨死的……我就……过不了……我自己的那一关。”
看水清秋没有讲话,雪梅淡淡一笑,半睁半阖的美眸缓缓闭了上去,她断断续续道:“你的情意……我这辈子……都还不了……下辈子……我再还你……你别怪我……别怪我。”
她以为这是做梦,所以把心底埋藏的痛苦一一都讲了出来。
水清秋亦或者是陈云淏,此刻也是留下了眼泪,他抱紧了怀中的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眸,说道:“我不怪你——永远也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陈家对不起你们!
想到前段时日知道的真相,陈云淏的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