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点头,雪梅只得缓缓坐在床榻边,艰难地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却是将软枕搁置在他身后,他半起身,头轻轻地靠在了床头。
做完这一切,雪梅刚要起身坐回木凳上,手却是被陈云淏一把拉住,对上她满是疑惑的眼神,他勾唇一笑,“就坐在这里陪我。”
雪梅抽不回手,也不敢太大动静动到他伤口,只能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算是答应。
陈云淏一手拉着她的小手,一手却是抚上她那如水的眼眸,宠溺地眸光看着她,笑道:“佳人哭泣,是为谁?”
都伤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有力气调侃自己?雪梅气鼓鼓地瞪着他,没好气道:“反正不是为你。”
“又说违心地话了。”陈云淏轻叹息一声,指腹却是轻轻地划在那红肿地像杏核般地眼睛,“都肿了……真像一只红眼兔。”
那心疼地眸光终是让雪梅神情一缓,然听到后面,她脸色又是一黑,有这么夸人的吗?将她比作兔子。
看她撇过脸又不说话地模样,他的眸光终于落在了雪梅凸显地肚子上,眼里满是星辰,“这是我们的孩子,对吗?”
这话什么意思?
雪梅神色一恼,他今日还跟陈木沧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一刻却又问她孩子是否是他的!
她转头刚想瞪他,却发现他那双狭长地丹凤眼带着期盼之色,那里面澄澈无比的眸光让她无法说出些伤人的话,只能轻点颔首,“孩子是你的。”
“我要当父亲了!我要当父亲了!我――”陈云淏话说的越来越大声,激动地模样像是小孩吃到糖果地神色,雪梅抬手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耳尖红地发烫。
对上他那指责地神色,雪梅轻叹息一声,扭捏说道:“你小声些!小羽在外面听着呢。我松开手,你不许再嚷嚷了。”
陈云淏轻眨了眨眼,那羽睫似是羽毛扫在她的手背,一股痒痒像蚂蚁挠过那般,雪梅倏的将手抽了回来。
心忖道,他怎么像是在跟她撒娇似的。这感觉……还不赖。
陈云淏抬手将雪梅的手攥在手心里,磁性好听地嗓音低沉道:“梅儿骗了我,瞒得我好苦……”
“嗯?”雪梅起先一愣,转瞬脑海里闪过些什么,她这才明白他说的骗了他是指什么。
“那时候我们局势是对立的,你又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断了联系。
雪梅还欲解释,陈云淏却是手指一抬抵住她的唇瓣,俊逸的脸庞带着暖阳般地笑意,“过去的事,我们莫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好我们接下来的日子。”
雪梅勾唇,眼眸渐渐带着雾气,却又重重点了点头,“嗯,活好我们接下来的日子。”
陈云淏在木屋休息几日后,终是开口提了这几日无数次重复的话题,他说:“梅儿,我想去江南,你陪我一起去可好?”
雪梅端好冷羽刚熬好的药,正要喂他的动作一僵,猛然听见这话她也只是勉强地笑了笑,“等你身子好了,我再陪你去,来~现在先喝药――”
陈云淏按住她的手,脸上是一种释然的笑意,“我胸口处的伤口已经愈合,也已经结痂了。”
雪梅轻点颔首,“嗯,等过阵子……过阵子你的身子利索了,就好了。你现在的身子,起床还是没有力气。”说着就又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