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知怎么一直锁定在蕾丝吊带上的阿尔弗雷德,暗暗感叹着。
“本大爷根本没有晚上睡觉的习惯。”
第一、修女可不会自称“本大爷”。第二,我的名字不是眼镜混蛋。第三,配合度为零,你对工作倒是超级积极。第四,那个“晚上没有睡觉的习惯”又是怎么回事?最后……这里虽然是二楼,但高度也相当可观,穿成那样跳下去的话……
一连串吐槽闪过了脑海,于是阿尔弗雷德错过了阻止的机会。等到他回过神来赶到窗前,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下面漆黑的树影之中。
“莫非……这是让我安心睡觉的意思?”
有那家伙的气息。
在夜色中疾走的银发少年,在迎面吹来的冷风中打了个寒颤。他脸色一沉——为自己的动摇,以及在胸口郁躁的不安。
在潜入之前,那可恶的老师强迫他们背过了这所学校的地图,所以基尔伯特非常清楚自己正在循着感觉赶往什么地方——
双子的钟楼后面,黑色树林中的墓地。
凄白的月光透过细密的树叶缝隙,投射在冷灰的墓碑上,宛若无数只白骨嶙峋的手指,正在从冰冷的泥土中挣脱而出。
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一抹白色显得格外突兀。意识到那正是女学生的制服裙摆,基尔伯特眉心一紧,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肢体冰凉的少女无声无息地躺在墓碑之间,少年蹲下去用力翻过她的肩膀,立刻认出那张苍白的脸。
“伊……伊丽莎白?”他还记得那个名字,因为那些刻薄的话语。
确认过她气息尚在、身体也没有严重的外伤,只是失去了意识,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还好……”
“真是温柔呢,哥哥。”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轻叹,让银发少年的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毫无疑问,那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
高高坐钟楼顶层的石质十字架上,金发少年单手托着下颌,白衣的下摆在晚风中猎猎。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不复白日的蔚蓝,此刻放射着慑人的金色光芒。
“……你这家伙……又想用路德的身体做什么?”
“本想吃掉那孩子……哥哥希望我这么回答吗?”
“别用那个声音叫我——!”
话音未落,白色的身影纵身跃下,站稳在银发少年的面前。路德维希——至少身体的确属于这个名字——单手抬起兄长的下颌。
“别忘记,日光消失之后,这个身体就完全属于我。如果你愿意,继续叫我‘路德’无妨,亲爱的哥哥。”
全身的骨骼紧紧收缩着,身体却仿佛中了某种魔法,一动也无法移动。无论是甩掉对方的戏谑的手指,或者推开迫近的吐息,全都做不到。
“怎么,就算如此还是无法作出伤害弟弟的行为?说的也是,毕竟都是因为哥哥的缘故,才会变成这样。”
“……够了,”拼命压抑怒火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和你结缔契约的人是本大爷!为什么非得占据路德的身体不可!”
金发少年微微一笑,倾身在兄长脸侧低语:
“所谓‘契约’,就是赌上最重要的东西才有意义,不是吗?”
濡湿的触感戏谑地滑过了耳廓。
“………!”
屈辱和愤怒同时袭来的瞬间,基尔伯特忘记自己被封禁,发动‘契约’的同时却被对方牢牢抓住了手腕。
“竟然想用我赐予的力量来对付我呢,真是可爱啊……”
路德维希稍一用力,返身将他压倒在墓石上面,居高临下望着身下那双充满不甘的红色双眸。
“把我一个人丢下……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哥哥?”
说着,他单手扣住少年交叉的双腕,另一手向下滑去,无声无息地探入裙摆下面。冰凉的触感,立刻引起下面一阵紧张的颤抖。
“给我……快滚!”银发少年用尽全力想要推开抵在颈窝的肩膀,“这次不是一个人……所以……”
“‘一旦被发现的话,这个身体就会被处死’,哥哥是想说这个吗?别忘记,我们之间可不是那么温柔的关系。我是支配者,哥哥只要服从就好……不过今晚可不会轻松的,从现在开始是惩罚时间……竟然在我之外的男人面前穿成这样,哥哥有心理准备了吧?”
“开什么玩……?!”
突然尖锐化的指甲,深深插入了大腿的皮肤。殷红的血流,顺着搅动的手指,以及双腿内侧流淌下来,玷污了纯白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