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好看吗?”项桁轻轻的问道,他利用手机上的一个app,模拟出了星光和烟云。
小雅偷偷的露出一个小脑袋,因为长时间趴在谢褚云的大腿上,她的小脑袋上都是汗。
“好…看…”小雅伸出手想要触摸,但是下一秒又把手缩了回来,她害怕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梦。
“小雅,别怕,你可以打造属于你的星空。”项桁把手机轻轻的放在了小雅的手中,有件事情他想要确定一下。
“不要!”
这一次小雅的情绪波动极大,她直接把项筠的手机摔了出去,虽然才四岁,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女孩,但是在这一刻表现出了巨大的力量。
手机被摔在了地上,直接四分五裂,众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小雅会做出来的事情。
“院长,您跟我出来一下。”项桁说道。
院长感觉自己身后汗津津的,听到项桁叫他,他有些不知所措。
“院长您不用害怕,我觉得小雅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认知异常,创伤的范围很广这可能是生理上的,也可能是心理上的,只不过一个容易观察,一个不易观察。只不过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我还需要观察。”项桁在卫生间的门外对院长说道。
“那她刚刚为什么会有如此冲动的反应?”院长仍然心有余悸,小雅也许现在只是扔了一个手机,但是以后未必不会对其他的同学造成伤害。
“我知道您现在的担心,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由于创伤引起的认知障碍,促使她内心萌生了攻击型人格。”项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心急的院长给打断。
“小雅才四岁半,怎么会出现攻击型人格?”院长紧张的问道。
“这一点跟年龄没有任何的关系,攻击行为最早出现在婴儿期,在儿童社会化的过程中,由于社会的诉求,儿童也会逐步学会控制行为。但是小雅经历过严重的心灵创伤,她的控制行为与常人相比较弱。而且长期自闭,她不愿意与这个世界接触,沉浸在她的小世界当中,久而久之她就会去描绘这个小世界,但是因为没有人与她沟通,所以她的小世界可能是邪恶的,也可能是错误的,这些都没有办法去纠正。”项桁希望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院长能够明白,但是没有等院长发问,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温润如玉,但是又有些急迫。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到小雅?”谢褚云问道。
“办法当然有,但是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有人跟小雅一起努力。”项桁转头看向谢褚云,原本公式化的声音竟然不知不觉变得温柔。
“嗯?”谢褚云有些不太明白项桁的意思。
“与攻击行为相对的是亲社会行为,但是因为小雅的自我封闭,她很难接受不熟悉的陌生人,你和院长还是她愿意去相信的,但是相信的程度有所不同。从刚刚你抱着小雅的方式,她愿意躲在你的怀里,证明她接受了你,也渴望你的陪伴,如果真的想要帮助小雅建立健全的人格,这其中肯定离不开你的帮助。”项桁说道。
“你要通过你的方式告诉小雅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着那么多犯错的儿童,但是法律却为他们进行庇护,这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他们尚未完全健全的心智。小雅现在认知系统存在明显的障碍,她会存在一个偏见,那就是她只相信她以为的和她看到的,她会直接忽略你对她的好,甚至认为你这是伤害她的行为,从而做出本能的反击。”项桁说道。
“我可以。”谢褚云不希望小雅在错误的人格中继续生活,她应该重新感悟这个世界的美好。
“好,那我们可以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吗?有些细节我可能回去整理之后才能发给你。”项桁说道。
“可以。”谢褚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却想到刚刚项桁的手机被小雅砸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默默的把手机收回去。
☆、第三章
“没关系的,手机我可以再买,联系方式你可以先给我姐姐,等我买了手机在找你。”项桁说道。
“谢谢你。”谢褚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那个手机的价格不便宜,可是这个心理医生却根本没有提赔偿的事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项桁感觉谢褚云不太对劲,但是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因为他们刚刚认识,如果涉及到私密,恐怕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项恒常年从事心理学的研究,因此他知道第一印象在总体印象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所以他并不想给谢褚云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没有什么事情,对了我学校可能还有一些事情,我就先走了,院长下次再见。”谢褚云有些尴尬,刚刚的走神竟然被人发现,说实话他挺讨厌这个心理医生的,因为他害怕这个人洞察他内心的脆弱。
看到谢褚云匆匆忙忙的离开,项桁本来想要叫住他,毕竟他还没有给自己留下联系方式,这茫茫人海让他到哪里去寻这个人。
“我总感觉这个男孩子有些奇怪,院长,他经常来你们这里当服务志愿者吗?”项桁问道。
“没错,他是经常来我们这里当志愿者,因为小的时候他被我们孤儿院收养过半年,不过后来就被他的母亲带走了。”院长说道。
“母亲?”项桁面露疑色,只不过看到校长闪躲的眼睛以及下意识背到身后的双手,他知道校长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什么隐私吧!
遵从着双方自愿的原则,项桁没有继续的问下去,如果校长不想说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对了,要不要现在给小雅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毕竟她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孤儿院里面那么多的孩子,我怕老师照顾不过来,结果意外发生。”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项筠走了过来,他是一名刑警,可以说是相当的理性,他不仅要思考到小雅的个人情况,更要为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着想。
很多电影都是根据真人事件的改变,有的时候真人事件甚至比电影更要的恐怖。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个例,不会仅仅的存在于某一个国家,相反它具有普遍性。
“现在我倒是不建议把小雅单独隔开来,毕竟现在她很没有安全感,如果要把她带离了原本熟悉的环境,很可能会导致她的精神崩溃,甚至是发狂,从而做出更严重伤害他人的行为。”项桁说道。
“可是我们也不能只为了一个孩子而忽略了其他孩子的感受,这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项筠知道弟弟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思考这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有的时候太过于仁慈,反而是对罪犯的放纵,虽然小雅现在在某种程度和意义上并不能够称之为一个罪犯,可是她们还是需要防患于未然。
“院长,我把小雅带到我那边住几天,您会有意见吗?对了,您可以把褚云的联系方式给我吗?他是小雅很信赖的人,如果贸然的离开到一个新的环境,可能小雅需要一个能够让他依赖的人。”项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