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母亲怎么会摔成这样?”唐远征紧紧的跟在谢褚云的身后,虽然看到李林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十分的过瘾,可是这其中的原因却让人忍不住的探究。
“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曾经我没有刨根问底,那么母亲就不会摔伤。”谢褚云自责的说道,当时的他为什么那么的狠心,居然选择一走了之。
“孩子,你先冷静一些,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过错。善恶轮回,因果报应,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像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自有天收!”唐远征愤愤的说道,现在他只要想到谢流川的死,就恨不得将李林大卸八块。
“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谢褚云轻声的说道。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自觉性,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对你的!母亲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多的是在于她对于子女的奉献。”唐远征实在为谢褚云抱不平。
谢褚云这么多年独自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厚待一下这个孩子呢?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和你的母亲摊牌了,在失手中你的母亲才会摔下楼梯?”突然唐远征灵光一闪,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对他们来说最欠缺的就是关键性的证据,只要能够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就能够替流川翻案。
“唐伯,你不要再说了,他们对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父亲已经去世,我真的不能够再失去母亲。或许在你们所有人的眼中,她都不配被称之为母亲,可是她的的确确的生养了我。”谢褚云决定放弃过去,他不想再执着那些已经逝去的东西。
“那你有没有为你死去的父亲着想?他去世了那么多年,案子一直在被压着。凶手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却没人替他指控这个凶手!”唐远征没有想到他等了那么久,等到的居然是这个结局。
“我们都不是父亲,我们也不能凭借我们的主观臆断去推测父亲的想法。”谢褚云否定了唐伯的想法。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反正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你们都不着急,我又何必上赶着忙活!”唐远征真的伤心了,他发现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紧张。
“唐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褚云发现唐伯生气了,于是想要解释,可是唐远征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件事情是你的家事,我跟你无亲无故,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也不想知道。”唐远征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个重症监护室,佝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这个走廊。
“唐伯…”项桁交完费回来,手上拿着一摞子单子,他看到唐伯主动的打招呼,可是后者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项桁疑惑不解,于是又走到了唐伯的旁边,“唐伯,你怎么了?您是要去哪里吗?需不需要我送您?”
“不需要。”唐远征深深的看了项桁一眼,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唐伯渐渐的远去,只留下疑惑不解的项桁,他将收费叠起来之后放在了口袋里,随后去寻找谢褚云。
“刚才我看到了唐伯离开,他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们发生了争执?”项桁试探性的问道。
“你觉得我的父亲会不会恨我?”谢褚云突然问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也不曾了解过他,但是我觉得从你的身上能够看到他的影子,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男孩子,我相信你的父亲一定不会差的!”项桁的话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莫名的给了谢褚云支撑。
李林虽然有了醒来的迹象,医生也给他做了一个比较系统的检查。可是因为头部遭遇了撞击,所以她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楚。
看着那么多的医生围着自己转,李林感到了本能的厌恶,她回想到了那些年在精神病医院里面的时光,每一天都是面对着消毒水味,面对着一群真正的神经病。
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塑料薄膜,它紧紧的蒙着你的头,使你的呼吸急促,神经紧绷,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林都会是自我怀疑她的精神状况,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可是当时在那个环境下,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够自己憋着!
冰冷的仪器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李林本能的皱眉,余光撇向了医院的门外,发现谢褚云站在门口。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谢褚云已经发现了什么?虽然谢流川的案子已经被销了,但是一旦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这个案子又会被重新的提上日程审理。
她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已经年近半百,半个身子都已经踏进了棺材里,剩下的岁月,应该是肆意挥洒,而不是憋屈的在监狱里面度过,每天面对着光秃秃的树,灰蒙蒙的房间。
很快李林就想出了对策,她曾经可以装疯卖傻,如今也可以装失忆。只要能够躲避法律的惩罚,她都愿意。
“李女士,请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李林的主治大夫问道。
“李?我姓李吗?”李林一脸迷惑的问道,看着她无辜的小眼神不得不敢看,她这辈子真的应该当一个演员,金鸡百花奥斯卡全部都不在话下。
医生看着里面的状况,感觉问题有些棘手,如果是身体上的毛病还比较容易治疗,但是如果是记忆出现了混乱,这就证明是神经系统受到了伤害。
在人的一生当中,神经系统有两个飞速发展的阶段,一个是一岁时候,另外一个是青春期,当青春期的神经系统发展的差不多时,神经就已经完全的定型,形成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说的就是如此。
“李女士,请问你现在还记得什么东西?”医生耐心的询问道,然后拿着笔在自己的纸上面写写画画,记录着李林的病况。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从楼上摔了下去。”李林摇着脑袋,最后又撞出十分头疼的模样,这种八点档的偶像剧他看多了,因此也能学到其中的一些演技。
医生就能皱眉头,突然想到站在门口的谢褚云,于是让小护士把谢褚云叫进来。
“李女士,请问你认不认得这位同志?”医生指着玻璃外谢褚云问道,随后认真的观察着李林。
李林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谢褚云,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是母子,头上都裹着纱布。
“母亲,这一天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谢褚云的这句话仍然在李林的脑海中萦绕,成为她挥之不去的阴影。恐怕谢褚云已经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很快李林就想到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