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轻微下陷又很快弹起,安迷修被残余的快感和后穴突然的空虚逼得腰腹颤抖,一时难以回神,睁开眼睛只看到雷狮赤裸结实的背影,月光照在他紧绷的肩颈上,像一抹冰冷的刀锋。
“那你就自己来吧,我准许你在我的床上自慰。”
安迷修眨一眨眼。
这就完了?
浴室门被大力关上,咣一声响,门边墙壁被撞出几道恐怖的裂痕。安迷修背脊发寒,他总觉得比起浴室门,雷狮更想拧断自己的脖子。
只是……
这就完了?
哗哗的水声已经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安迷修翻身坐在床上,后面没能满足,仍旧贪婪不己地收缩着,流出的淫液很快将他臀下的床单打湿一块,前面也仍旧硬着,无人抚慰。
然而让他陷入这个窘境并且能让他得到满足的男人,正站在浴室里淋浴,而且看丝毫没有被水雾侵蚀的浴室门,显然用的还是冷水。门边墙壁上那几道森森的裂痕,也无声地警示着他,现在最好别进去自讨苦吃。
安迷修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思考。
他觉得吧,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但是雷狮的错明显很多,他只是嘴欠,雷狮是手欠。
当雷狮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安迷修已经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杯子、床垫、枕头,如果不是门太狭小,无法一个人将床搬出来,雷狮觉得他连这张光秃秃的床都留不下来。
他被气笑了,安迷修要是气起人来,真是能把人往死里气。
但未免太幼稚了。
雷狮不屑地扔下毛巾,甩了甩仍旧湿漉漉的头发,拉开柜门去拿备用被褥——空空如也。他微微一怔,心里忽然觉得不妙,立刻呼叫家政机器人,然而过了很久、很久,也无人呼应。雷狮握了握拳,几步走到门前,去开门。房门稳稳的,跟焊死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他低头看一眼,门没锁,这说明安迷修动了别的手脚。雷狮额头爆出一根青筋,握着门把手猛一用力,手臂上肌肉快快隆起,硬是将房门给拽了下来,同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啷当啷地落地滚出一段不短的距离。
雷狮仔细一看,不怒反笑。
锁在外面的是手指粗的一段钢筋,拧得歪七扭八,跟团麻花似的。门缝处惨兮兮地裸露出一道残破的地面,安迷修用了快干凝土——也不知道是怎么翻出来的,八成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家政机器人,趁着他洗澡的这段功夫,将门固定在了地上。
雷狮好笑地摇摇头,安迷修这么大费周章,他反而不气了,只觉得这人真是牛逼大发了!
遥远的另一旁,安迷修的房间里。
将雷狮的被子铺在自己床上,躺在凌乱的床褥里,他睡得极其香甜。雷狮的气息无处不在,躁动不已的信息素得到抚慰,終于平息。
在月光触及不到角落里,一个被关闭了电源的家政机器人正孤零零地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无声地控诉着自己所遭受的悲惨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