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懵了,竟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给了他一拳的那个人,半响没有动静。
可是,他在那里发愣,另一边的崖至在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松开的那一瞬间就立刻抓住机会单手掐出一个手决,用嘶哑得可怕的嗓子强行念出一串咒文。
染血的手指用力在地面上一按,一个圆形的封印阵陡然浮现在神荼的脚下,将神荼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被封在阵中的神荼没有任何动作。
他只是看着安岩,用带着几分茫然的目光。
他的唇角还渗着血迹,雪白脸颊上的淤青触目惊心,眼底透出几分无措。
他站在那封印阵中看着安岩,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挥出那一拳的青年站在那里喘着气,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
他同样也看着神荼。
不同于神荼那茫然中带着几分无措的目光,他看着神荼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或许在这一刻他想起的,是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那伸手不可及的一切——发呆的每一个阳光明媚的白日,是他深夜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夜空怎么都闭不上眼睡不着的苦苦熬着的几乎令人崩溃的一夜又一夜……
“神荼,你上次问过我的,我现在回答你。”
安岩说,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深处逼出来。
他看着神荼,目光冷到了极点。
他说:“是,你活该。”
他这么说,然后,再也不看神荼一眼,转身踩着碎裂的窗子走出了这个囚禁了他太久的房间。
他沐浴着阳光向前走去,只将脚下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影子留在身后。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和停留,一步步坚定地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身后那双红色的瞳孔中。
一片废墟的房间里,圆形的封印阵一阵一阵地闪动着。
黑发的年轻男子安静地站在其中。
柔软的黑发散落在他的眼角,衬着薄薄的苍白唇角那一丝触目惊心的血痕。
【是不是我喜欢你,就活该那么贱。】
【是,你活该。】
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