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封面上写着“海鸥”两个字，这是一本契诃夫剧本集。
“你以后，打算考哪个大学。”叶昀看着林煜阳的眼睛。
“我…”林煜阳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回答道，“我还不知道。”
“嗯。”叶昀停顿了一下，低下了头，“如果能在一个城市，就好了。”
“嗯。”林煜阳揽住了叶昀的肩膀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我也希望可以。”
能吗？
“十一点了。”叶昀轻声说。
“嗯。”
叶昀抬起头，林煜阳也正低头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有些太近了，甚至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还有两个人身上相同的洗发水的味道。
气氛有些暧昧，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林煜阳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热烈，也比以往多了更多不可描述的暗示。
激烈地长吻过后，林煜阳已经压在了叶昀身上，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自己与对方身体上所起的反应两人心里也都一清二楚。
林煜阳轻抚着叶昀有些泛红的脸颊，哑声说道，“可以吗。不会做到最后的。”
虽然叶昀来这儿之前就做好了要和林煜阳做些什么的心理准备，但毕竟他也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这会儿不止心跳加快，连耳朵都红透了。
林煜阳倒是面不改色一副十分熟练的样子。
叶昀抬起一只手臂挡住了眼睛，“灯，关上吧。”
叶昀发现林煜阳这个人在这方面的事上确实很熟练，而且十分会玩，但也十分的恶趣味。
“叶昀。”
“嗯？”
叶昀和林煜阳两人依偎着躺在一起。
“其实我挺喜欢表演的。”
“嗯。”叶昀有些累了，半闭着眼听着林煜阳说话。
“但是我爸不同意，他想让我继承家业。”林煜阳笑了一声。
叶昀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我的母亲接待着各种各样的名流、演员、作家，而我呢，我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不算是什么的人，容我和他们待在一起，只因为我是她的儿子。我是谁呢？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因此，所有她客厅里的那些演员和作家，每逢对我肯于垂青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只是在打量我有多么微不足道。”是康斯坦丁的台词，那本《海鸥》还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在我彻底继承他的事业之前，我在别人眼中也永远只是‘林家的那位公子’、他‘林文辉的儿子’。”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林煜阳摸了摸叶昀的头发，“你比我有天赋，也有机会。”
“你如果还想演戏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啊。”叶昀说。
“机会肯定会有。”林煜阳握紧了叶昀的手，“但是我清楚我自己没有演戏的天赋，我家人也不会支持我。如果我选择了表演，那就等于我放弃了做林家的孩子，放弃了家里人给我铺好的那条轻松的道路。因为我是林文辉唯一的儿子。”
“我这个人，其实挺懦弱的。我没有勇气放弃这条轻松的道路去走那条艰辛的路。”
“你和贺辰，都很厉害，我就完全不行。”
“有时候我会觉得，是不是我配不上你。”
“说什么呢，别胡说。”叶昀皱了皱眉，打断了林煜阳的话。
“你们已经穿过火焰飞向太阳了。”林煜阳笑了，继续说道。
“我已经被烧死了。”
林煜阳从没和叶昀说过这种话。
叶昀看得出来，林煜阳和贺辰是同一种人，表面看起来什么样暂且不提，这两人的内心都是那种既自我封闭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叶昀心里明白，但他从来不说。也许是因为这样，叶昀对他和林煜阳的这段感情并不算太认真。
而今天林煜阳突然对他说这些确实让叶昀很惊讶。
叶昀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这让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