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的目光锐利如刀刃,钉在自己不知悔改的胞弟脸上。
“组里的任务快下来了,手上沾血之后就不能回头了。”
源氏对那一巴掌不以为意地说道,他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面颊,那外面正烫伤般地阵痛。
“你以为现在就能回头了吗。”
半藏站起身,始终没有摘下狰狞的面具,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了,雨滴打在枝叶上忽大忽小的声响传进屋里。
二少主抬头看了他无动于衷的兄长一阵,跟着也站起身:“至少你的心可以。”
他伸手揭开半藏面具的一角,露出熟悉的丰润双唇吻了下去。
果不其然,这个吻在落下的十秒内就被半藏一把推开了,他恐惧再和自己的弟弟纠缠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匆忙地拉开门夺路而逃了。
源氏独自站在门口,屋外只有一片漆黑的雨幕。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残余下的无论疼痛还是柔软,都是他的兄长所赐。
他低头看见脚边的金鱼,本来想将他们放进台上的玻璃鱼缸中,但他却迟疑了。
至少让它们自由吧。
06
痛苦无处不在。
而比痛苦更恒久且尖锐伤人的是,抱有期望的等待,也无处不在。
***
时节像是进入雨季一样,几天来都没有停下过落雨,反而愈演愈烈,岛田家邸的樱花都快零落殆尽。
岛田源氏本想等雨停了将两只鱼放生了。却始终没等来这样一天,他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便在暴雨天带着鱼缸出了门。
二世祖向来对组里的事不闻不问,他与面貌陌生的众人擦肩而过,穿过房廊庭院,在正门口与为数不多熟悉的人打了照面。
他站在星檐下停住了脚步,划过眼前的闪电照得他而目苍白,头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闪电后降下。
府门大开着,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簇拥着他的兄长走进前庭中,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污,再被倾盆大雨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