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看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突然问:“中度还是重度?”他母亲颜瑛前年因为贫血晕倒过,所以他对这块有大概的了解。
杨聿朗稍微顿了一下才道:“中度。”看江城眸光暗沉又道,“这些年我身体确实不太好,贫血这事儿也是时好时坏的,不过我很注意,身边一群人也照顾周到,没什么影响,你不必忧心。”
“那赶紧进去。”江城听了他的话,猜测他这人属于严重情况轻描淡写的,所以伸手推开玻璃门,一只手臂顺势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肩膀。
杨聿朗无奈:“没必要这样。”
“走吧。”江城半推半扶的把他带到里面,“你也别工作了,我直接扶你上楼。”
杨聿朗看向书房,“还有份合同没看。”
“明天再看。”江城很相信他的工作效率,也相信他明早绝对还是早起,所以并不担心会耽误他的工作。
“先别急,”杨聿朗握着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腕,“你到时间再吃一次药了,顺便睡前我帮你上外敷药。”
“不用了,”江城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却道,“我自己能搞定。”
“后面伤哪儿你也看不见,”杨聿朗说,“就算看得见你也未必够得着。”
江城还欲推脱,被杨聿朗推着坐到了沙发上:“药呢?”
“呃,在书包里。”他立马站起身,“我去拿。”拿了药膏回来,他道,“你帮我涂后面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吧。”要是都让杨聿朗上药的话,他担心肌肤相触,哪怕只是手掌指尖的接触也能让自己毫无形象的硬起来,若真的在他眼皮底下硬起来,那也太尴尬了吧!
第33章擦唇而过
江城半趴在沙发上,让杨聿朗给他的后背上药。
上药需要保持一定的力度揉开抹匀促进吸收,他这后背多处青一块紫一块的,杨聿朗稍微用点力就能让他疼得直抽抽,不过他很能忍,不管多疼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杨聿朗知道他一直咬牙忍着,所以后面动作愈发轻柔,指腹在火热肌肤上一次次滑过打圈揉搓。
江城赫然发现,那些疼痛渐渐远去,慢慢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都在呈倍数的放大,视觉里,是垂眸看到的杨聿朗睡袍衣角;听觉是杨聿朗的呼吸心跳声;触觉则来自背上杨聿朗指腹的所有动作;嗅觉,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沐浴后的香味。
他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然后全身开始发烫,血液都快速往一个地方汇聚……
呃,要完!
一开始说好的心如止水心无杂念心无旁骛全TM没用,不就上个药嘛,不就摸摸背嘛,这还没碰脖颈胸口呢,小兄弟这么着急出来凑什么热闹?
“可以了。”甫一开口,江城才发觉自个声音都带着点暗哑了。
“其他地方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真不用。”江城反手从他手上拿回药膏,“你赶紧去睡吧,我自己来就行。”
杨聿朗站起身,“那我帮你倒杯水吃药。”
“我涂了药自己倒,”江城欲哭无泪道,“你去睡吧,真的,别管我了。”
“我有几句话想问你,”杨聿朗没走,反倒重新坐了下来,“你别趴着了,一边涂药一边回答我。”
卧了个槽!刚刚上药的时候为什么不问?
“我我我,我再趴会儿,让它吸收吸收。”江城尽量不去看他,“你有什么问题要不明天再问,你看现在都这么迟了。”
“就一两个问题。”
江城立马道:“那你说。”
杨聿朗抽了张纸巾慢悠悠的擦去手指残留的药膏,问道:“你父亲怎么能对你下手这么重?”
这么严肃正经的问题,江城一下给问的没话了。
“你恨他吗?”杨聿朗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或者说你想远离他吗?”
江城回头看他一眼,又立马转回视线,思忖片刻才道:“恨,从我懂事开始就每天祈祷我妈跟他离婚。”
杨聿朗闻言丢了擦手的纸巾,站起身道:“我先睡了,你尽快弄好也去休息吧。”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江城那满脑子的欲念又蹭蹭上涨了几分,并未因为刚才的简短对话而有什么压下去的迹象。
匆匆上完药,还得去解决生理需求。
接下来的几天,杨聿朗忙于新品发布会,江城回了一趟家,颜瑛不在,江池也不知去哪儿玩游戏了,家里就江庆理和一堆牌友,烟酒的味道充斥着每个角落,他进房间拿了两件衣服立马走人,一刻都不想多待。老头子这些日子愈发不顾及家人,从前就算家里没完没了的吵架,也不会天天把人带家里开牌局,如今家里乌烟瘴气,连蟑螂都不愿多待。
也罢,干脆不回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