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想到的都是浮于表面的那些现象,在杨家,后妈其实很不满杨崇元将一手权力尽数传给杨聿朗,她也想分一块华容这个大蛋糕。
后妈出身于普通的小资家庭,在杨聿朗出生前就与和杨崇元相识,碍于杨崇元已婚她一开始没有奢望什么,但杨聿朗母亲一逝世她就放开了手脚倒追杨崇元。
一年不到,她就成功了,随后第二年生下杨静姝,杨静姝出生还是因为验过是女孩才被允许的,这是因为杨崇元自己那一辈兄弟众多,抢夺华容就斗了个你死我活,到他这儿后他不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只生了一个儿子。
这些江城不得而知。
杨聿朗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之后再没提起过绑架事件,不过大约是事情没处理完,在后来的大半个月事件里他都很忙,早出晚归亦或不归。
他不再刻意避开江城,只要得了空就会一直陪着他。
杨静姝身上出的这事让他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这世间他喜欢的、珍惜的人和事物都屈指可数,在有限的人生时光里,他不想再这么压抑自己了。
可他虽清楚江城心意,却并不打算挑明这事,更不会主动迈开那一步。
转眼进入十一月,这天江城一如既往和杨聿朗在书房里各忙各的,一个看着显示屏上的股票走势图,另一个低着头在化学卷子里与各种难题厮杀。
丽姨端了点心和水果进来,轻轻的放在实木书桌上,而后对杨聿朗道:“夜宵我备好了,在厨房,迟一点你们放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杨聿朗点头:“好,辛苦了。”
江城也抬头对丽姨一笑:“谢谢姨。”
丽姨颔首微笑离去,江城回过头看向杨聿朗,他转了转手里的一支笔,看到杨聿朗电脑旁的笔筒旁有一卷宣纸,苍劲有力的笔法渗出纸背。
他指了指那卷宣纸:“哥,这是什么?”
杨聿朗循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一个书法家的随手赠言。”
“书法家送你的?”江城有些讶异,“哪位书法家,我能看看吗?”
“看吧。”杨聿朗不甚在意的看他站起身将宣纸打开铺在桌上。
纸上是八个大字,江城一眼扫过去一张脸就变了颜色。
“怎么了?”杨聿朗瞧他神情不对。
“你确定这是送给你的?”江城不满道,“哪有人送人用这样的话的,靠,还有落款,这落款是小篆吧,看不懂,这是什么名字?”
杨聿朗看向宣纸上“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八字:“这话有什么问题?”
江城撇撇嘴。
“那位书法家是我多年的朋友,”杨聿朗解释,“他送这个字给我无非是劝我人生难得糊涂,不必太过于执着一些事情,也不要把每件事都想的那么长远而劳心劳神,他是好意。”
这么说好有道理,江城这才发现误解了人家的意思,顿觉自己实在不够通透不够大气。
杨聿朗又道:“这位书法家如今在书画界可是独占鳌头,别人一尺千金都求不到他的一幅字画,他愿意白送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将来若是落魄了凭着这幅字还能卖不少钱呢,不是么?”
听见杨聿朗低低一笑,江城才晓得他在一本正经开玩笑:“不至于吧,再说这能卖多少钱。”
杨聿朗道:“他一幅字在上个月的新加坡拍卖会上拍出了两百万。”
江城没什么反应。
杨聿朗补了一句:“美元。”
江城手一滑,笔掉了。
卧了个槽,这字怎么就值这么多钱了?
他把字画卷起来小心的放好:“不要裱起来吗?”
杨聿朗瞧他变化觉得好笑:“让小易拿去装裱。”
不再谈论字画,杨聿朗问他:“周末你有空吗?”
江城毫不犹豫道:“有空。”不管杨聿朗要干嘛他都有空,没空也得让自己有空。
“那周末我帮你补过生日吧。”
呃,这事儿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怎么又提起这一茬了,江城深深的看着他,想了想才道:“好啊。”
“上回送你那个背包不喜欢吗?”
“不会啊,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