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让他这样疼了吗。”徐文祖的嗓子也有些沙哑,是被愤怒烧哑的。
金钢还在捂着嘴,手里捧着粘稠的鲜血,呜咽已经近乎不是人的声音。
这时地板上一个东西进入徐文祖的视线,沾着血的圆柱状物体。
“妈的。”瞳孔皱缩,低低啐了一声。
粗暴拽过金钢的头,锤子挥起落下,一下一下又一下砸下去,牙齿断了一颗又一颗,他专注而狠厉的敲着,目光如千年冰窟,根本不像在敲牙齿,更像拿着锤子敲在无生命的水泥钢筋。
就连尹宗佑看到这样的徐文祖,也感到害怕。
此时此刻,门框里映出的他弯身挥着锤子凿击的身影,真像来自地狱的撒旦。
他第一次见到暴怒的徐文祖,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这个人之前口口声声说杀人是艺术,眼前的算什么艺术,雨水血水混合,金钢扭曲的脸和沙哑的哀嚎,伴着雷鸣电闪,是最单纯不过的血腥。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敢……真该死!”看着一嘴碎了的牙和满腔的血,徐文祖拿起地上的东西,长驱直入的塞进金钢的嘴里,直到整根没入。
口腔里还有藕断丝连的牙齿,被突然的闯入者强硬摩擦,最后的连接也被拉扯断裂,嘴里的碎牙与血水混着被那东西搅进嗓子,两颗半块的牙齿卡在喉咙,没有多余空间留给它们,只能微微撑开脆弱的喉管表皮,挤在中间。
金钢两眼渐渐上翻,徐文祖见状突然抽出。
“通常我喜欢快速将人杀死,但是你不行,因为你最该死。”
他甩开金钢的头,猛地踢向他的后背,金钢受力后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两颗半牙被咳出来。
“你刚刚对他做了什么,你得全部尝过一遍再下地狱。”
徐文祖弯身捡起地上的水管,打开呲向金钢的脸,脖子,全身。金钢打了个冷颤,意识慢慢清醒起来,痛苦也随之唤醒。
他的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说不出。
一个半路煞神遇到真正的恶魔了。他绝望的想着。
徐文祖回身看了一眼尹宗佑身上的鞭痕,瞳孔颤抖,然后拿起鞭子。
啪!
清晰的鞭痕,金钢的左脸立刻皮开肉绽,他在地上翻了个滚,手臂支撑着想往外爬。
“死真是太便宜你了。”金钢缓慢的爬着,徐文祖缓慢的跟在身后,鞭子随声而落,没有丝毫怜惜的打在金钢身上,每一鞭子打在金钢身上都让他浑身猛地颤抖,可还是拼尽全力往外爬,想要逃走。
残破不堪的身躯,肿胀鲜红的脸,金钢蛆虫一般向门外爬。
但是去了门外能怎么样呢?
暴雨,冰冷的积水,他一样还是死。
然而还是本能的想要逃离。
因为比起在雨中流血而死,他更想远离身后的男人。
突然后领被抓住,一股劲力将他再次扯回昏暗的房间里,浑圆的身体跌在地上。徐文祖拖着他的身体来到墙壁旁,目光从各种工具中挑选。
金钢收藏的工具实在多,奇形怪状的性玩具,带着尖刺的长条物,各种刀叉匕首。他永远想不到有一天这些东西会被通通用在他自己身上,在他的身体上戳出无数的窟窿。
“如果可以……我要杀死你千百次,让你生不如死,永远活在痛苦之下,让你那张污浊的嘴除了哀求说不出其他任何话语。还有眼睛……眼睛!”徐文祖突然想起什么。
是金钢送尹宗佑回家后,远远投来的深情恶心的眼神。
“你那天,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粗暴的抓住金钢的脖颈,手起刀落。
金钢眼睁睁看着刀的尖刃以风的速度逼近,万千刺痛,沉入暗寂。
“啊啊啊啊啊!!呵,呵!呵呵呵呵呵……”金钢痛不欲生,喘息声就是他的哀求。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黑暗中死去吧,你这个渣滓。”
徐文祖胡乱的,毫无章法的拨弄着墙壁上的工具,拿到什么就是什么,然后狠狠的往金钢身上捅去,刺破皮肉,深扎进肉里,并不拔出来。短刀,匕首,尖刺,奇形异状的东西统统扎在金钢的身上,至于扎在哪里也是没有章法,如同窗外的暴风雨,狂暴躁乱,劈里啪啦下的急促,不过对金钢而言是刀雨。
戳出千百个窟窿,徐文祖正在践行他的诺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直到最后一把刀插在金钢的后脑勺,墓碑般立在那里时,徐文祖眼中还有未散去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