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钦流再回白祁身边时，白祁的眼神充满了耐人寻味。
他假装没看到，推着白祁到里屋逛。
方钦流家不大，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只有两间卧室，平时是妥当的，可如今夹着个轮椅还有些挤，方钦流几乎要转不过弯来。
“这是我的房间。”
方钦流推开自己的屋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入目是平整的大床，衣柜、书柜都有，窗明几净，看上去像是特意收拾过。
方钦流走上前拍了两下床，转头对白祁道：“您就睡这儿。”
“那你呢？”
白祁看到这边只有一张床，方钦流显然也不可能和方母挤一起。
“我睡沙发，或者打地铺都行。”
方钦流无所谓道，反正再怎么着不能亏了白祁。
白祁皱了皱眉：“这样不太好。”
他来不是专门给方钦流添麻烦的，把主人挤到一边去不是他的风格，于是思索了几秒，加重了语气：“你跟我都睡床上，两床被子就行。”
方钦流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照白祁这个脾气，估计他说个“不”就宁愿回家了。
而且……
方钦流看着白祁的目光里藏着不一样的光芒，带着几分遮掩，对他来说，这分明是求之不得啊。
白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本以为以方钦流的倔脾气定是要说上几个回合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
两个人随后又参观了方母的房间，进去之后也是一样的干净利落，不同的是旁边堆了很多简易的运动器材，几乎占了房间的四分之一。
“我爸还活着的时候是搞体育的。”
方钦流看白祁目光停留在那些器材上，走上前去拿起一件比划了一下：“这些，我妈都不舍得扔。”
尽管如此，却连灰都没积上。
方钦流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悲伤，就像只是陈述事实，而白祁却看到他抓着小哑铃的手上因为太过用劲而冒出了青筋。
“他一定很高兴，你们还留着这些。”
白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感觉到了语言的无力，却见方钦流笑着放下了哑铃，走到他身边道：“改天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