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当下心想,自己这幅样子面前的花满楼都能觉察,他干脆顺势将手从花满楼颈后绕过去,在对方愣神的功夫凑近堵住了他的嘴。
很好,这下花满楼的脸和他一样红了。
这是陆小凤这些日子以来最温暖的一个晚上。
“砰砰砰,“
这也是他半个月来睡得最香甜的一夜。陆小凤甚至没有听见不知何时走近的脚步,直到被耳边敲击声惊醒。
粗暴的敲击声隔着木头在耳边放大,陆小凤下意识地想动作。棺材内部空间并不宽敞得由他施展,花满楼在他挤兑下轻哼一声也醒了。陆小凤伸了个彻底的懒腰,沉香木的盖板砸在地上,
站在外面的人受惊般往一边跳开去,比他人还粗壮的一捆木柴掉落在地。
陆小凤把两根浓黑的眉毛拧得七上八下,却没有出声问话。
这与世隔绝的金玉塔上,外面又是深过膝盖的积雪,哪里会来的这细皮嫩肉的樵夫。既是有心要伪装,却又装得这不走心,其中极可能大有文章。
只是,陆小凤现在并没有太多剩余的精力去思费这许多。
樵夫朝他二人略一欠身,整了整衣袖,在他开口之前,陆小凤从一旁花满楼的脸上已把他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们之前见过,陆公子。“这下陆小凤也想起来了,这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和左玄做生意的商队老板。看得出他的心思,对方将脸上粘着的一齐撕了个干净,
“吴..老板?”陆小凤张口,
对方颔首:“在下吴客,老板二字可以去了。”
这倒真是个随意的名字,此番还未说出口又见吴客转身对花满楼又是一个礼,
“少爷,”
陆小凤的脸瞬间黑了,
“老爷在等着你回去。”
寥寥数字语气里毕恭毕敬没有情绪,却容不得半分商量的余地。
与陆小凤的难看脸色不同,花满楼半分惊诧也不觉,仿佛心中早有底自然不起波澜。晨曦的阳光将他他半垂的睫毛镀成金色,那金色倏忽地颤抖了几下,那是吴客上前几步来到面前,身影挡住了投进来的光线。
花满楼拾起昨夜他来时的裘衣,仔细穿好,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一起走吧,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