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别叫!”
“唔——”
楚阳耳朵灵,走到胡同路口的时候听见黑黢黢的胡同里面传出几声压抑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楚阳熟得很。
楚阳踮轻脚,猛然打开手机照灯,胡同里的人就跟被照妖镜现原形的妖精一样,纷纷捂着脸,楚阳看见果然是张明远半路喝酒调戏人家小姑娘呢。
“张明远,你要脸不?”楚阳说着走进去,灯还亮着,照在张明远脸上,虽然对方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但是还是本能将两个巴掌扣在脸上。
“滚滚滚,老子花钱的买卖怎么不能干了?!”
张明远是当地最不入流的混混之一,虽然瘦的跟鸡崽儿一样,但是心比天高,两个人上小学的时候还是一起扣泥巴的“铁哥儿们”不过后来虽然都在镇子上,但是早就没了昔日情分,小孩的友情只存在于他们穿开|裆|裤的那年夏天。
那个女人身材丰腴,但是脸上早就哭花,很明显不想给张明远占便宜,把自己衣服往上扯了扯,躲在楚阳身后。
女人在楚阳身边瞬间小鸟依人,对着张明远吐口水:“呸!一次的钱做两次。”
楚阳听明白了,张明远吃食上瘾,看女人身上跟前线战场似得,不算鼻青脸肿,也能看的出来对方在她身上确实有练拳的嫌疑,扭头说:“小姐,我送这货回家,你要是没什么安排,也走吧。”
“走什么?凭什么走?我有钱!”张明远从贴身花衬衫的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还真是一打崭新的毛爷爷,皮夹子咔咔掉渣,但不妨碍楚阳观瞻毛爷爷。
这小子发迹了?楚阳心里纳闷。
女人脑袋点下去,弯腰脱了自己的一只高跟鞋,朝着张明远命根子上甩过去:“谁稀罕你的臭钱!”
这么一砸,张明远恼了,捂着裆部痛苦不堪,嘴里骂着:“臭|婊|子,我弄死你!”
女人已经跑远了,楚阳站在胡同口儿想着安慰安慰这个兄弟,但是没料到张明远几年不见变得实在许多,还真就从胡同里拾了把一米长的大砍刀,冲着楚阳招呼。
不知道他是喝酒认不清人还是有意拿楚阳撒气,反正看着刀刃闪闪发光,楚阳也不含糊,扔了灌儿啤酒,双腿使劲。
溜了。
手里还提溜着桶面外加两罐儿冰镇啤酒,啤酒在颠簸中被碰得乒乒乓乓。
“楚阳你个王八蛋,站住!”
后边传来的叫唤,没让楚阳停下,反而脚上又快了两步。
楚阳回头,对着后背漆黑的胡同儿喊:“傻逼才停!”然后扭头继续狂奔,人字拖已经尽力挂在脚上,啪啪的拍地声格外清脆。
两个人追逐在一片居民区,清一色五层小筒子楼,楼上听见外边的动静本来灭的的灯,有几盏又开了,里面的人顺便推门出来,天儿热,出来的大多是光膀子的老爷们儿,声音粗犷,比起楼下丝毫不含糊:“狗东西!几点了,再吵老子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