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总是得不到,所以才装作不想要。
他得不到朋友,得不到关爱自己的亲人,就装作无牵无挂,做一头随心随性的孤狼才最自在,其实这也不过是一种懦弱的逃避罢了。
伍示磨了磨上唇,和学神对视着。
他心想:难道风光无限的学神难以言说的苦处也是这种懦弱的逃避吗?
“伍示。”余重又唤了他一声,声音还是有点虚弱。
听得伍示不回答都不心安。
“每个人,”伍示搜肠刮肚出来一句,“每个人都可以有朋友。”
“小朋友,”霍愉也偏头看向了他,竟然还笑了起来,“余重的意思,是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伍示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但管住了嘴,没说出来。
总觉得此时此刻说这句话,总归不太合适。
霍愉也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伍示的目光与他对上的时候,心瞬间化成了一汪温水。
“好。”伍示被温水漾得温柔。
比伍示还千年难得笑一笑的学神听了这个回答居然弯着眼睛笑了笑。
“嗯。”余重转回脑袋,又低头咬了口巧克力。
跟个小松鼠似的。
“也可以跟我交朋友的,”霍老师毛遂自荐,“不用把我当老师,也不用太有距离。”
大部分学生和老师之间总是会有些师生之间难以言喻的隔阂,像余重这样的好学生更加如此,他们尊敬老师,老师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但老师又仅仅只是老师,不能化作朋友的角色。
尤其在余重的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中,这样的想法几乎根深蒂固了。
但眼下的情况,余重也只能说:“好。”
“伍示你也过来坐着,”霍老师天真烂漫的拍了拍身旁的野餐垫,“都是朋友了,聊聊天嘛。”
伍示走过去,在霍愉旁边坐了下来。
余重巧克力吃完了,他把包装袋揣进兜里,很平淡的说了句:“其实今天到这里来,我是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