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在吃完了霍愉给他做的青椒炒肉面之后，飞快的洗漱了一番后，就非常主动的抱着薄毯去睡沙发了。
霍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正侧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霍愉擦着湿润的头发走了过去：“你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我回去一个人难受，”陆重说，“我要在这里，蹭吃蹭喝嘤嘤嘤烦死你。”
霍愉失笑：“我欠你的么？小公举。”
“我多可爱啊，”陆重翻了个身，平躺着，“多乖啊，会乖乖睡沙发，吃了面也会乖乖把碗洗了……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啊。”
霍愉突然拿手里的毛巾往陆重的腿上抽了一下，一脸无情：“你再为了那兔崽子哭，我明天就去揍他一顿，痛死你。”
陆重：“……”
哼。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余重依旧稳坐年级第一，伍示也从上次考试的倒数第三变成了顺数第四十三，全班一共六十个人，也算是有进步了。
霍愉挺为他俩高兴的，最后一节课做期中总结的时候还表扬了他俩。
不过余重和伍示都不太高兴。
余重不高兴是因为在市学习交流群里看了别的高中全年级第一的分数，他这次没有退步，但也就进步了三分，刚刚好在全市排到第十，离第一还差了二十多分。
伍示不高兴是因为他除了费尽心思的语文上了一百分之外，其他的，文科那几门在及格的边缘大鹏展翅，理科那几门直接就溺死了，死得还比较难看。
这离余重以前说过的“会让霍老师更加喜欢的好成绩”还差了两百个严盛。
体育委员严盛，人浪心飘，也就长了个体育，成绩就比伍示稍微好那么些，属于每一门都在及格的边缘大鹏展翅的那种。
还是个乐天派，及格了就万事大吉的那种。
放学后，霍愉叫了伍示来他办公室，打算给他一个奖励。
伍示不知道霍愉会高兴，更没想过还有奖励拿，他以为他就是来接受批评的，只希望批评能短小精悍歹毒点儿，毕竟他还待会儿还要去超市给嘴挑的林暄安买做焗饭的材料。
霍愉在办公桌前坐着，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站着的，很拘谨的伍示，有点好笑的说：“门关了，又没人看着，怎么不坐？”
“你不是要批评我吗？”伍示说，“我接受批评的时候还是很虚心的，不太好意思坐。”
“谁说我要批评你？”霍愉从办公桌里拿了个橙色长盒出来，“你有进步我为什么要批评你？我之前就说过，你只要乖乖的，只要有进步，我都会给你奖励的，这是这次考试的奖励，我之前就准备好了，我之前就感觉，你会进步的。”
伍示向前走了两步，拿起了桌上的长盒。
他突然就有点想哭。
哇哇大哭的那种。
太没出息了。
最近跟十七年来攒着的眼泪被拧开了开关一样，稍微一点情绪波动就想哭了。
不能让霍愉发现。
伍示拿着长盒转过了身，背对着霍愉。
霍愉笑着问：“你是要偷偷看吗？”
伍示把眼泪憋回去，清了清嗓子说：“对，我要偷偷看。”
他说着把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面是一根胡萝卜……不，一只胡萝卜长相的笔？
还挺可爱的。
“可爱吗？”霍愉站了起来，往伍示那边走，“这是只录音笔。”
“啊。”伍示把盒子又合上了，回家再研究，他现在又想哭了。
“喜欢吗？”霍愉绕到伍示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其实不太会挑礼物……嗯？小朋友，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