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疏闭上了嘴巴,她呆呆的看着地平线处的那道似真如幻的身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为什么?
这几天,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但那个答案,她却怎么也不愿意承认。
轰隆隆,轰隆隆!
巨树踩踏着虚空,粗壮的黑色根系在如血的残阳中肆意的蔓延,每一步落下,都在空中荡漾出一圈波纹。
波纹扩散,大地粉碎,无数树木山石鸟雀都在这层层荡漾的波纹中化为粉末,洋洋洒洒的飘开。
如雨,如雾!
袁月疏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在没有见过此等景象之前,就算穷尽她所有的想象力,也无法想象这等世间奇景。
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范围,这是神迹。
你能想象一个人,立在一棵黑色的巨树之上,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为虚无的景象吗?
袁月疏不能,此刻的她,失去了全部的思维能力。
她身后的老者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眼睛突出,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全是震惊和恐惧。
疼:当然,也包括你。
巨大的槐树动了起来,无数黑色的枝叶开始舒展。
不,白起,你袁月疏脸色变得煞白,再无一点血色。
闭上你的嘴,然后去死!杨玄如鲜血一般无情的声音降临下来,其后跟着的,是一根黑色的枝条。
白起,你这个疯子!袁月疏再不复之前的镇定,声音变得疯狂,整个人如投火飞蛾般向杨玄冲了过来。
噗!
黑色的枝条毫无阻滞的刺入了她的胸膛,带出了一大蓬血花。
疯子?谢谢你对我的褒奖!杨玄摸着额头,喘息道。
他的额头,如裂开般的疼。
袁月疏的动作停止了,剧烈的疼痛使得她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她的眼中全是诧异和不敢相信,似乎是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我她呆滞的目光从刺入胸膛的黑色枝条上移开,然后缓缓的落在了杨玄身上:我怎么会死?
谁都会死,没有什么是不会灭亡的。杨玄拍着自己的额头,淡淡道:包括我自己。
可是袁月疏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两个字,然后头一歪,失去了最后的呼吸。
没有人知道她最后想可是什么,也没有知道她最后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是悔恨,也许是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