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得把陈女士带着,你不知道她天天念叨你,爸爸也得拉上,一家人最重要就是整整齐齐……”
任纾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似温煦的微风,将他笼罩。
很快就到家了。
任绎一推门,就听到陈女士的声音。
“我怎么说的你不让你弟弟一回来就到处找你,是不会甘心的,你们俩,都给我去洗手出来吃饭。”
任纾认命地往洗手间走,任绎换了鞋就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
陈女士看到他把药箱找出来了,担心地问,
“崽崽,你哪里受伤了你姐姐又干了什么”
任绎摇了摇头,找出了碘伏棉签,对任纾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任纾站在卫生间门口,害怕陈女士骂她,小心翼翼地快步躲到任绎身后。
陈女士已经没心情骂她了,一个眼刀甩过去,就去客厅等他们了。
“你瞧妈妈,刚刚就要来胖揍我了。”任纾坐到任绎旁边,看他手里拿了棉签,便把头往他面前伸。
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任绎回道。
“她只是吓唬你,舍不得打你的。”
说着,轻轻用棉签擦她被树蹭破的地方,任纾果不其然的叫了。
“啊,轻点弟弟……”任纾抓住任绎的胳膊。
“你就重点儿,不疼你姐不长记性。”
客厅传来陈女士毫无恻隐之心的冰冷话语。
涂完碘伏,任纾强烈建议给她头上贴个创口贴,不过被拒绝了。
两人来到饭桌,没想到陈女士也做了八个菜,但任纾除了可乐鸡翅,并不敢动其他菜。
任绎长途跋涉,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以后,就放下了筷子。
任纾看沙发上几个精致的礼品盒才知道,任绎带了很多手信。给陈女士的是一天蓝白渐变的围巾,还给爸爸买了普洱和茶具,过几天,陈女士就要去德国看爸爸了。
连不在场的爸爸都有礼物,却没有自己的,这修复姐弟情,真是道阻且长啊。
于是她也没胃口了,陪陈女士吃了一会儿饭,然后听陈女士教训她又不小心受伤,也怏怏地准备回房了。
任绎和任纾的房间都在二楼,尽管之前任绎很少回家住。任绎的房间在楼梯口旁,每次她去自己的房间都要经过任绎的房间,这是第一次,她经过弟弟的房间,不带着自责、思念的情绪。竟然不给她带礼物。
果然她五天后的生日礼物也是指望不到了。
她沮丧地往前走,结果,看到自己的房门口竟然放了一个粉白的大盒子。
她快步上前,抱了盒子就进了房间。
还没拆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还没到九月,哪里来的桂花呢。
她小心翼翼拆开了外包装盒,打开一看,是一个长款钱夹。
她将钱夹拿起来嗅了嗅,明明是皮的,却一点皮革味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桂花香,她这样的脑子自然想不出原因,她将这钱夹仔细看了看,没看到标签,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她不在意,这是弟弟给姐姐的礼物,她已经两年没收到弟弟的礼物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刚刚在饭桌上也不说,害她以为只有自己被孤立了。
就这样,她乐地在床上滚了滚,抱着钱夹,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一个桂花味的梦。
倒是隔壁任绎,尽管隔音真的很好,但任纾动静这般大,他自然是听见了。
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他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转过身盯着两个房间共同的那面墙,那声音就像一颗颗滚动的珍珠,洒落在他静谧的房间里。
等到隔壁屋里终于静寂无声了,他也闭上了疲倦困乏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