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独孤泰面不改色，“我也正想问你。”/p
他的目光，也照向了披风人和孟凉。/p
密室里，三个身影好像三尊鬼神雕像，互相对峙着，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p
“好啦，那么认真做什么？”/p
孟凉带着些酒意，笑道：/p
“当初咱可都是有约定的，咱哥几个又都是守信的人，又怎么会窝里斗呢？/p
再说了，看样子这个拿人头的，应该是别的什么人吧？”/p
没人答话。/p
“我知道，”披风人缓缓道，“你们心里头一直放不下，一直想找那东西。可我告诉过你们，那东西求不得，会死人的。”/p
他的声音里，忽然带了一丝可怖的味道：/p
“当年，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记得了么？”/p
密室里，一片死寂。/p
“就算你们不记得了，这几个月来，那些没了头的人，难道你们也没看见，没听说？”披风人道。/p
“那你想怎么办？”孟凉道。/p
披风人没回答：“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争得头破血流也好、你死我活也罢。/p
我只做一件事。”/p
“什么事？”孟凉道。/p
“我该做的事。到时候，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p
说完，披风人转身往洞口走去。/p
“等等。”独孤泰道。/p
“你还想怎么样？”披风人道。/p
独孤泰道：“城内不日将有大变，没人可以置身事外。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何去何从，自己掂量。”/p
披风人好像一顿。/p
半晌，他一转身，消失在了黑洞之中。/p
孟凉一笑：“这家伙，装得像模像样的，戏可是真见长了。可独孤兄，你怎么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了？”/p
“他还是有用的。再说了……“/p
独孤泰望着那个阴森森的洞口：/p
“他的头，不是还在么？”/p
“对对，”孟凉道，“说起来这头还在的，也就剩咱们几个了。/p
所以说，如今这上邽城里最难对付的，不是那姓赵的小子，不是姓袁的书呆子，更不是什么朝廷的人。/p
而是那个吃人头的，‘恶鬼’。”/p
孟凉抬头，看着独孤泰：/p
“依独孤兄看，这个吃人头的家伙，它究竟是谁？”/p
独孤泰不答。/p
他漠然看着密室里，那三面腐朽不堪的墙：/p
“让它吃吧。/p
等吃光了所有人头之日，就是它现出原形之时。/p
到那时，它究竟是谁，是你是我、还是别的什么人，不就一清二楚了么？”/p
“哈哈……说得好。/p
这天色也晚了，兄弟我就先回去了，省得连夜赶路，再让人没声没息地把我这头给吃了去，那可就不划算了。/p
独孤兄，回头，咱们城里见。”/p
孟凉又喝了口小酒，往另一面墙走去，墙上又现出一个黑洞，他走了进去。/p
独孤泰望着那洞缓缓关上，半晌，他冷冷道：/p
“都听见了？”/p
他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p
没人回应。/p
“出来吧。”他说。/p
身后丈余远，一道屏风后头，似乎有什么微微一震。/p
嘭！/p
整面屏风被推倒，摔了个粉碎，一个黑影冲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