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p
这是张天阳今天第三次叫卧槽了。/p
这特么真的是喷泉啊！/p
心中狂跳，手下却不慢，一叠纱布直接按住了那股喷泉。/p
瞬间，白色就被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润。/p
周教授使劲眨了眨眼，打起精神往患者的颈部看。/p
小护士林琳刚刚被血色喷泉吓退了两步。/p
这时候重新走到病床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天阳。/p
如果怨念可以杀人的话，张天阳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几百次了。/p
张天阳隐约感受到了小护士的怨念，猛然抬头。/p
林琳赶紧移开目光。/p
“小林，你盯着点病人的血氧饱和度！/p
还有，给教授打个光。/p
手电筒有吗？没有就用手机。”/p
“好的！”/p
小林护士疯狂点头，迅速开启了手机的手电筒。/p
光线比刚刚好了不少。/p
周教授瞪大了眼睛，顺着出血的方向寻找出血点。/p
张天阳跟着一起找。/p
好在，病人出血的速度慢了下来，也没有再出现血色喷泉的情况。/p
张天阳猜测，这是因为血管破裂之后很多血液积聚在颈部，只有少部分能够通过颈内静脉留置管与皮肤的通道渗出来。/p
这个病人是昨天做的颈内静脉置管。/p
如果破裂的血管是当时损伤的话，那么这形成血色喷泉的血液已经积累了大半天了。/p
现在切开了皮肤，积累在这里的血液就喷了出来，形成了喷泉。/p
而同样的，清理掉沉积的血液，新渗出的血液就会看起来大大减少。/p
“感觉是这个方向的出血点？”/p
张天阳一边思考一边盯着看，隐约感觉新生的血液似乎是从偏向患者下颚的地方渗出来的。/p
“我也觉得是这边，但是找不到出血点。”/p
周教授表示了赞同。/p
由于张天阳表现得异常镇定和熟练，周教授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高年资的医生。/p
继续观察了几十秒，他征求张天阳的意见。/p
“要不然再切开一点？”/p
现在的切口只有3cm，方向是从颈内静脉置管的皮肤入针口斜向患者下颚，但两人都觉得出血点在更往上的地方。/p
周教授补了一句，“我昨天给他置管的时候，确实在这个方向穿刺过。”/p
“我觉得可以切。”/p
张天阳点头，然后问小护士林琳要多了一瓶利多卡因。/p
抽药，排气，浸润麻醉。/p
除了打麻醉的时候病人有些骚动，剩下的时间里病人还算安静。/p
周教授赞叹了一句，“麻醉技术不错。”/p
“切吧？”/p
接过张天阳递来的手术刀，周教授在距离刚刚切口大约3cm远的地方，同样斜着切了一刀。/p
鲜血涌出的速度加快了一点。/p
张天阳赶紧用纱布填上，然后把沾血的纱布扔到旁边。/p
那里已经堆了小山一样的血色纱布了。/p
但两人的心却安定了一分。/p
方向应该没错，出血点应该就在附近。/p
周教授微微弯着腰，双手捏着镊子扒拉着患者的颈部组织，睁大眼睛寻找着出血点。/p
可毕竟是活生生的血肉，到处都是一片血红，而且新渗出的血液不断冒出来，干扰判断。/p
周教授盯得眼睛都酸了，也没找到出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