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有点满意地摸了摸,软软的,触手微凉,他顿了顿,把兽皮给非兽人重新弄好,摩挲着手指走了。
看非兽人这样子,应该是从来没有碰过醉醉果,估计要等到明天第一个太阳落下去才能醒了,那明天出发的时候,所有的兽人都得看着他把这个“睡懒觉”怎么都叫不醒的家伙抱出来的。
这样一想,他又有种隐秘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似乎众目之下将醉梦不醒又乖巧又安静的非兽人抱在怀里,是一种如同猎到凶兽一样值得炫耀的事情。
第二天,闻列有点头疼的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山洞了,而是趴在化为兽形的缪的背上。
周围的景象是灰色的密林和鹅毛般飘落的大雪。
而他的身上,被披了几张厚重而宽大的兽皮,寒风肆虐而过,蜷缩在一角的他却毫不受影响。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缩在蚌壳里的小虫子,沉陷进安静的温暖中而不知世事。
然而一瞬间的错觉过后,闻列很快清醒,快速向前爬去,找到自己的常居地,趴在那里去够兽人的耳朵。
“我的包!”
md莫名其妙把他弄晕了带走就算了,东西怎么不给他带!
缪正要跳跃过一片根盘交错高高拱出地面的老树根,感受到非兽人的小动作,低喝了一声:“趴好!”
跳过了这个障碍物,他才回答道:“展那里,白在给你拿着。”
缪一阵愤愤,白那个罗崽子,早上看到他抱着还没有醒非兽人出来,还没等他把非兽人放下,就冲过来,在半空中变成小老虎,张口把他手给咬了。
缪的愈合能力远超普通兽人,这会儿了竟然还觉得爪子有点疼,可见白咬得有多狠。
其实缪光顾着去抱人,还真没想起来非兽人几乎不离身的兽皮背包,要不是白见缪受伤了也不肯放下大巫,知道自己抢不过缪了想要替大巫拿东西,才找到了闻列的背包带上了,估计这会儿闻列问起,缪答都答不上来。
闻列在缪的背上四处去看,但是一片茫茫白雪,视线受阻,根本看不到其他兽人们的影子。
他好好想了想,确定自己昨天晚上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才略略放了心。
兽人尖尖长长的耳朵被他扯了过来,倒是挡风又挡雪,闻列没舍得放下,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往兽人的耳朵里灌话,“你们的肉条呢?带了还是藏在了山洞?”
缪因为要驮着闻列,所以搬运食物的任务就交给了其他兽人,只要闻列在,缪的背上就不会放除了他之外的其余东西。
缪的耳朵抖了抖,也没怎么介意耳朵被他拽着,见闻列问起正事,便道:“带了一部分供落雪的时候吃,其余的藏在了山洞,有机会再来拿。”
闻列点了点头,是兽人们一贯的风格,他们自信于自己的狩猎能力,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一往直前的勇敢,无畏无惧。
虽然这群兽人身上的大小毛病不断,闻列有时候也很为此觉得头痛,但是他们身上最闪光的地方永远没办法让人忽视。
他们像是绵延大陆中最陡峭凶险的高峰,突兀地冲进高空,凌然桀骜得仿佛能将天地分开。
这也许也是他们能够成为兽人勇士的主要原因。
闻列突然有些好奇起来,兽人们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天狼部落?
如果说是因为这次的篝火宴,兽人察觉到了族长一派对他们的针对,所以才选择离开,闻列也能理解。
但是新部落的事情,明显是他们预谋了很久的。
难道早在很久之前,双方的争斗就已经开始了?
那么会是因为什么事?
而乌牙祭司,在这些事件中,到底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是无意中被族长利用,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冷眼旁观,亦或者,助纣为虐?
闻列一手揪住兽人的大耳朵,另一只手下意识拨弄着耳朵边软软的一圈肉,渐渐陷入沉思。
但随者他的入驻,原身原本模糊的记忆几乎已经没有了遗留,再加上时间长久,未必是一两年之间的事情,线索隐蔽,闻列便放弃了。
他没有问缪,直觉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还不到他能够触到的时候。
但是无论对方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和目的,只要对方不想着回去打杀天狼部落,那天狼部落的一切就再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打算尽快将指南里的初级体术传给兽人们。
但是初级体术按人头发放,直接灌入兽人们的意识之中,用过即销,没有办法重复利用。
十七份初级体术,而兽人的数量,连带展、陌和格在内,却是二十三个成年兽人。
后面半兽人如果要觉醒,初级体术也是必备的,还有亚和白,闻列感觉,小兽人练起来效果也许比成年兽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