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一到星期天就不见人影,带着你妹妹到处瞎逛,连饭都不晓得做了。干嘛去了?”
“我去图书馆了……”
“你一个女孩子,学习好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出去,赶紧找个有钱的,给家里弄个一二十万彩礼钱才是正事。”
“……”
“你妈又去打麻将了?”
“……嗯。”
“整天就知道打麻将喝酒,迟早死在外面——你还愣着干嘛,做饭!倩倩,过来让爸爸抱抱……过来!”
熬过那一阵晕眩,季意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动静,越听越心惊,与中年男人对话的声音,好像是……副班长武媚?
变态是武媚的爸爸?
……
邱旻与夏知礼火急火燎地赶到这个小派出所时,所长吓了一跳,因为邱旻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市刑警队。
有钱就是这么吊,托关系堪比肉包子打狗,一打一个准。
有市刑警队在,办事效率直线上升,该调查调查,该盘问盘问,分工明确,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沈刻等人只好将事情的原委复述一遍。
盘问结束,邱旻暴怒而起,挥拳就要揍廖句:“又是你这个臭小子!”还没揍到人,就被夏知礼抱住,邱旻扭动,“你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他!”
季苒也是急怒攻心:“关廖句什么事儿啊?你凭什么动不动就要打人?”
邱旻歪理一堆,对廖句说:“你要是不约邱鹿去你家玩,他能出事?”
廖句:“……”
季苒:“是他自己来的,来了我们才知道呢。”
邱旻才不管,“那他出去给你们买薯片的时候,你们在干嘛?——打游戏!妈的,不知道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让他一个人出去?”
“……”三个少年俱是没话说了,“邱鹿”出事的时候,他们确实在打游戏。
邱旻对着墙狠狠踢了一脚,又骂了一声国骂,“他就不该来这种地方!”
季苒弱弱地说:“哪里都有坏蛋,是坏蛋的错,又不是邱鹿的错。”
夏知礼也说:“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去看看监控录像吧有没有录到有用的信息吧。”
然后看了季意被变态狂虐的监控录像,邱旻更怒了,就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老虎,恨不得立马冲到嫌犯家里,将其大卸八块下油锅。
重看一遍录像,对沈刻等人的心理承受力也是个挑战,季苒看到一半便不忍目睹地偏过头,红了眼眶。沈刻却认认真真看到尾,眉头越蹙越紧。
刑警队长正在与民警交流。
“……仪器太旧,摄像头离得又远,拍得不清楚,只能判断出身高体重年龄,脸太模糊了,再怎么放大复原都不真实。”
“这里的监控分布不太合理啊,如果嫌犯专往犄角旮旯的地方走,就拍不到了。”
“扛着一个大活人,确实不方便出现在公众视野——别往人多的地方找了,看看那附近有没有车,说不定能在行车记录仪里找到蛛丝马迹。”
监控录像的光晕撒在沈刻线条冷峻而俊美的脸上,浓密眼睫下高挺鼻梁与紧抿的薄唇间,皆有一小片阴影,衬得他表情肃穆。
忽然,他的眼睫迅速抖动了一下,如同振翅的蝴蝶眨眼间从荒漠飞到大海,眼瞳泛出不可思议的波光,紧抿的唇松开一条缝隙——
他问:“这个人是不是秃头?”
其他人:“???”
民警仔细辨认,说:“头顶确实有一点反光……”接着感叹,“人到中年万事休,秃顶是正常现象。”
“……”邱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头发,冷哼一声,“谁说的?”
民警:“……”
沈刻对此充耳不闻,只沉声道:“我认得这个人。”
所有人大吃一惊,纷纷问他:“你认识?!”
沈刻说:“这段时间上下学的路上,有个男人一直跟踪邱鹿,应该就是他。”
此言一出,更是让人震惊:“跟踪??”
邱旻:“邱鹿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刑警问:“你能描述一下嫌犯的五官特征吗?”
沈刻拿出手机,“我拍了照片。”
邱旻:“不早拿出来!”
沈刻不言,关心则乱,一开始他根本没把录像中的男人跟那个变态跟踪狂联系起来,他也后悔现在才想到。
照片是随手拍的,里面一股脑塞满了学生草木车子,镜头焦距有问题,男人的脸隐匿其中也不甚清晰。但比起录像,就好认多了。
沈刻拍下这个男人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万一”猝不及防就来了。
嫌犯有了脸,调查就容易多了,很快,调查结果出来:武志强,男,46岁,家住xx街道xx小区a单元108号。
刑侦队长立即下达指令:“准备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