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洪圆睁怪眼,粗声道:“丫鬟的一条贱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躯相比?小子,这是
我神风帮内部事务,关你娘的屁事?用的着你来插手?”
任中杰沈下了脸,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鲁大洪纵声狂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敢说么?嘿嘿,我这就再说一遍!臭小子,你他
娘的管啥闲事……”
话犹未了,任中杰突然掠了过去,一掌切向他的颈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着凌夫人,
可是左掌的这一招却仍是快如闪电!
鲁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尽数笼罩在他的掌风里。孔威和罗镜文见势不妙,双双从
旁抢上,一齐发招攻向任中杰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个打一个么?”双拳一错,已挡住了罗镜文劈下的摺扇。与此同
时,任中杰忽地右臂轻挥,将凌夫人的身子稳稳的送了出去。孔威一怔之下,手中的招数登
时半途而废,只得顺手把凌夫人接了过来。
任中杰一声冷笑,左掌继续全力切下!此时他招风凌厉、气势如虹,在场的人再无一个
能将这一掌挡开了。
眼看鲁大洪已免不了挨揍,蓦地里门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点寒芒随声疾飞而至
,射到他身后三尺远时突然爆开,七点变成了七十点,就像天上洒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
这就是蜀中唐门的一项绝技──漫天花雨!唐钢看着暗器飞近了任中杰的背心,目中露
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认为,天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躲开这些暗器。
但任中杰却没有躲,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就永远用不着躲!如果说唐钢的暗器
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惊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样容纳百川!
突然之间,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任中杰的脸色竟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发现自
己击向鲁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给架住了,准确而巧妙的架住了!
架住这一掌的是一个少年,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进来的!他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
脸──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气质!这样的人,每天你都能在街上遇见一大把,
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最常见不过的一种人了,可偏偏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少年,却架住了任中杰
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少年的声音也是平凡的,平凡得找不出一丝特点:“
还请原谅鲁当家的无心失言!”
任中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光华内敛、藏而不露,和一个弱冠书生的眼神没有什
么不同。他凝视了良久,忽然笑了,赞许的道:“好!好刀法!”
少年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好!好眼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中杰才知道,刚才这少年用
的虽是空手,使的却是刀招!也只有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中杰忙于对付其他人,自己的
“手刀”只怕也无法架住那天下无双的妙手!
鲁大洪掌下逃脱,抖了抖满脸的横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样。罗镜文眼明手快,一
把将他拉到后面,对着那少年笑道:“少侠好矫健的身手!请教高姓大名?”
那少年沉默了一阵,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
罗镜文一怔,又问道:“请问少侠师承何人门下?”
阿平答非所问的道:“我是跟着卫天鹰大侠来的!”言毕一抱拳,飘然掠向屋外。
孔威足尖一点,飞身拦在了他的前面,沈声道:“且慢!”
阿平顿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样?”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总坛里的人,个个都有杀人的嫌疑!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
也不能轻易离开!”
阿平的双眉倏地上扬,似乎想要发作,但片刻之后他却终于沈住了气,缓缓道:“我留
下!你开始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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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太暗了,我们进来后,一时间竟连蜡烛都找不到。这
时我觉得身上的烟灰实在……实在难受,就脱下那件脏袍子,侍芸伸手接了过去,说要拿到
窗边去拍掉灰尘。可是她刚走了几步路,就……就……”
凌夫人说到这里,俏脸上已满带着惊骇之色,娇躯也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显然那一幕
血腥可怕的场景,已经把这美人儿吓的六神无主、举止失措了!
任中杰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美目,柔声道:“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有我们这么多人在这
里,谁也无法伤害到你的!”
凌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约约的流动着感激和依恋。她不由自主的把娇躯坐
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她刚走了几步路,猛然间窗边有亮光一闪……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灿烂的烟花
,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我……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看,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疮百
孔……鲜血……鲜血不停的标出来!我惊恐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才喊出声来……”
凌夫人说完这段话,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流下,小嘴
微微的喘着气,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样子,瞧来令人万分的怜惜。
罗镜文皱着眉头,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确实是在这个窗户上闪
亮的吗?”
凌夫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罗镜文一手敲击着额角,喃喃道:“这就奇怪了!”
祁楠志忍不住道:“这个窗户是暗器惟一可以射进来的通道,有什么好质疑的?你和小
任都说奇怪,我看你们俩才有些莫名其妙呢!”
任中杰淡淡道:“只要你跃到窗外朝屋里看,就会知道怪在哪里了!”
祁楠志二话不说,立刻纵身飞掠到了窗外,片刻后又跃回了屋里,脸上也露出迷惑不解
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
他顿了顿,向茫然不知头绪的众人解释道:“外面燃烧着许多火把,相对来说,这间房
里的灯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是无法瞧见屋中之人的
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发射暗器呢?”
站在旁边倾听的卫天鹰沉吟道:“也许就是因为他找不准目标,才误杀了侍芸姑娘吧。
”
罗镜文摇了摇头,道:“这人有备而来,绝不至于这样卤莽,在没找到目标之前就胡乱
出手……我想,侍芸虽然是被误杀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任中杰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遗体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是一个活
泼可爱、青春热情的少女,现在却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肌肉的尸
身!她几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猬,两只钉满针尖的手臂上还抱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件袍子上。”任中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布片上
刮下了一点烟灰,环视着诸人道:“那四个闯灵堂的刺客孤注一掷,却仅仅是撒了这些粉末
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
孙元福颔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虑这一点。他们行刺的机会只有一刹那,按理说应该
用上刀剑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了事?”
七当家易斌冷然道:“在我们的严密布防下,那几个刺客焉能带着武器走进总坛?”
孔威却似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任中杰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能发射出一
种特殊的光线。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推想,整个刺杀计划是
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沈声道:“那四个刺客只不过是配角,他们的任务在于将『夜光粉』撒
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着在灵堂上引起混乱。在骤然遇袭、不明底细的情况下,孔当家必定
会让凌夫人上楼躲避。此时那真正的凶手悄悄的埋伏在屋外,不论凌夫人走进哪一间房里,
他都能根据『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惊魂夺魄针』!”
孔威只听的沁出一头冷汗,龇目道:“好狠的毒计!”
孙元福叹息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为怕痒,一进屋就除下了外袍,侍芸姑
娘偏又拿到窗边去拍尘土,这才代替夫人惨遭毒手!”
罗镜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沈声道:“除了二哥,我,任公子和祁
大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请你们详细的说一说,案发时究竟身在何处?
可有人证?”
傅恒脸色一沈,勃然道:“三当家这么说,是当我们犯人来着?老夫当时与女徒正在西
首路径上巡视,岂有第三人可以作证?再说,今晚吊唁的宾客如此之多,你怎地不去查问他
们?”
罗镜文道:“那些宾客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在下却认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比冰还
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面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中杰却淡淡道:“这间
屋子里有许多人,三当家能否说的具体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
罗镜文不答话,伸出手指缓慢的划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神风帮
的诸位当家、卫天鹰夫妇、傅恒师徒、孙元福、唐钢和那少年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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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人也应该包括进来……”任中杰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的,还有
几个人有嫌疑……”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怀疑啦,你还觉得不够多么?”
此时天已微明,他们俩正独自地呆在一间客房里,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睡,可是却依然
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中杰沉吟道:“莫忘记了幕后主使的是个女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凌大小姐、十三姨
太、偎红、依翠,还有韩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
祁楠志瞅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转糊涂了吧?凌大小姐和韩冰哪里有机会行刺?案发
时她们都在灵堂里!”
任中杰笑了笑,说道:“当我们护送凌夫人上楼时,我恰好回头望了她们一眼,那时侯
她们俩正在朝灵堂外面走去,而且两个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祁楠志叫了起来,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们俩也有作案的时间么?哼,我可不大相信
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凶手!特别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献身给你,却被你如此
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任中杰苦笑道:“我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终究
不是办法!”
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我应该找个
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
祁楠志惊讶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找女人谈情说爱?”
任中杰正色道:“为什么不呢?只有从女人的嘴里,我们才能探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
密。我劝你也出去走走,顺便搭上偎红依翠两位姑娘,她们说不定会带给你些意外的收获。
”说完,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祁楠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每次都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但是不知怎么
搞的,偏偏每次又都干的如此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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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画好啦!你……你快过来看看!”方婉萍兴高采烈的放下了画笔,冲着任中杰嫣
然一笑道:“我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油画!”
任中杰揉了揉已经站的发痛的腿关节,笑道:“有我这么精彩的人做你的模型,你这副
画想不精彩都很难哩!”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向那色彩缤纷的画板望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男人,健硕的肌肉一块块的鼓起,浑身上下油光
发亮,赤裸裸的躯体就像一件精心制作出来的雕塑,充分的体现出了力与美的最佳结合。
“你觉得怎样?”方婉萍得意的仰起了俏脸,眼光中流露出了热切期盼的神色。
“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任中杰装出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滔滔
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裸露出来的阳物,叹息道
:“宝贝呀宝贝,幸亏你今天老实得很,不然你非但欣赏不到如此完美的艺术,恐怕还会损
伤在佳人的一双玉手之下了。”
方婉萍吃吃媚笑,俏脸生晕的瞟着他道:“啊呦,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我怎么舍得损
伤你那个……那个小宝贝?它是这样让我……让我开心,我疼爱它还来不及呢……”
任中杰瞧着她略带娇羞又略显放浪的妖娆风姿,不禁食欲大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双手牢牢的扣在她的盛臀上,同时用阳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