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登博系着黑领带，没有感情地抬着眼皮。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深处，那目光几乎要穿透心灵。
“那么，你最好不要有侥幸逃跑的想法。你在我面前怎么表现，我就在你那男友面前加倍地讨还回来。”
杜婉悦听得心惊肉跳。
喑哑许久，她撑着上身，不甘地问：“你......们不是军人吗怎么可以......”
余下之话，她没再继续，亦没那个胆说。
谁想楚登博却饶有兴趣地蹲下身，掐着她下巴，一字一句教她的一腔愤懑一点点浇灭。
“在这里，我，就是一切。”
高高的铁窗外传来昆虫的凄鸣声，除此之外，只有漫漫似无头的长夜，与这一室的心寒与恐惧。
楚登博走后，这间审判室唯一的出口也被关上，紧接着传来他远去时，军靴踩踏在地上的脚步声，与士兵紧随其后的上锁声。
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已经足够把她打倒。
杜婉悦看着地上还凌乱的衣服发呆，一室挥散不去的气息混着怎样都消不淡的腐湿味，无不提醒着她，在此前不久，刚经受过一场荒诞无比的羞辱。
她指尖冰凉地捡起衣服，裹在褪去的身上，缩在角落，靠着灰白斑驳的墙壁，就着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晚。
次日天还未亮，一夜未睡的杜婉悦正处于半睡半醒的朦胧间，便被粗暴地推醒，反铐着双手，被押送到了一间简陋的临时关押室。
她站在门口正犹豫着，就被不耐烦地解开手铐，身子一推，趔趄着跌了进去。
冰冷的门又无情地关上，杜婉悦张了张口，甚至未能发出一个音，就被应声的关门声砰的一下，全数吞回了肚里。
一夜未睡的倦怠感很快袭上来，杜婉悦望了望如她一样孤立无援的紧闭的门，抿了抿嘴，踮起了的脚尖，躺到了床上。
又冷又硬的床躺上去并不舒服，但较之前的审判室实在好了太多。
杜婉悦便就着侧躺、如婴儿在母亲子宫的姿势浅浅地闭上了眼睛。
但这觉依然无法睡得安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