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大胆地把头贴在少年的胸腔,听到微弱的心跳声,才结结巴巴地开口。/p
玄衣少年全身被湖水泡的肿胀,分辨不出原本的长相,胸前腰侧都有刀伤,被捞上来以后,伤口的血丝丝缕缕的流到甲板上,看上去甚是诡异。/p
岑子衿蹲下身,双手托起他的头颅,清理了口鼻上粘贴的杂物,双手交叠,用力按压胸腔,可始终不见好转。/p
赵吴氏把她搀开,学着岑子衿的样子继续按压,少年终于连吐了几口湖水,呼吸匀长之后,也恢复了脉搏。/p
“姐,我们……”阿碗看着岑子衿,等她定夺。/p
“把船划回去,到了岸上就把他放下,我们把他从水里捞上来已经是就他一命,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p
一船都是女眷,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姐,和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扯上关系,实属不明智。/p
赵吴氏等人听闻,立即拿起船桨,朝着岸上划去。/p
等下了船,护送他们过来的厮和船翁便几步赶过来。按照岑子衿的安排,她们至少要在湖中用过午膳才会回来,这会儿提前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谁也不敢大意。/p
“你们去把船上的人搬下来,给他包扎一下伤口送到城中的医馆去。”/p
仁至义尽,岑子衿也没了游湖的兴致,便让青瓷提瘤上来的鱼准备打道回府。/p
“姐!”厮跑到马车边,“那人醒了,要当面谢您。”/p
“不必了,把他送到医馆你们就快回府。”/p
施恩图报的事情岑子衿并不渴求,所以果断的上了马车,辘辘驶离。/p
躺在地上的玄衣男子只来得及看清一抹湖蓝。/p
人没死,她们救人一命。/p
回过味的青瓷拉着阿碗兴奋地复述刚刚的情景,“姐可真厉害,还知道怎么就溺水的人。”/p
岑子衿手擎着下巴转头看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还有千钟粟,书中车马多簇簇。青瓷,人傻多读书。”/p
青瓷圆脸一瘪,“别以为我不知道,姐你骂我!”/p
“我有么?”/p
“你我傻!”/p
“……”/p
合着这么几句话,她就听懂自己的名字和最后一句话。/p
阿碗虽然也不明白姐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觉得姐好有学问,拍拍青瓷的肩膀,“青瓷姐姐,我和你一起读书识字。”/p
青瓷,“……”/p
她并不喜欢读书啊,每次姐教她的时候,她都感觉满眼蚂蚁在爬,让人瞅一眼都头皮发麻。/p
还是这样游湖赏花比较好,还可以钓鱼,今还救了人!/p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青瓷很快就选择性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继续跟阿碗刚刚的玄衣少年。/p
“脸都皱成那个样子了,也不知道原来长什么样子!他还能好么?不知道他下辈子会不会化成白蛇来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尤其是我,要不是我用绳子套住他,他现在还在湖里喂鱼呢……”/p
“不定就回来报恩了呢?到时候青瓷你以身相许吧”赵吴氏笑骂。/p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不经意的一个善举,可能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回报,只是这回报是喜是忧,就因人而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