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当时累得不行,他自己已经忘了当初受伤时的疼痛,反正没现在痛就是了。
他于是笑着揉乱猫咪的一脑袋灰发,气息不稳,仍有些微喘道:“后悔了?”
“嗯,后悔了,我错了。”猫咪仍压在上方,双臂环着他的腰,将他有力搂住,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对不起哥,要不哥咬我一口?”
付云拍他一下,把他的笑拍出来了。
“滚,我又不是狗。”
夜深,当一切渐渐平静时,付云正在半梦半醒中,却感觉到身后那人动了一下。
环着他的双手轻轻抚过狰狞的伤痕。
似乎以为怀中人已熟睡,付沉轻轻靠过去,在耳边悄声呢喃。
“我当时怎么下得去手?”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轻吻落在付云耳背。
“我要走了,宝贝,等我回来。”
……猫咪从哪里学来的骚话?
付云闭着眼翻过身,将自己塞进他怀里。
……
现在付沉才走不到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付云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又钻回卷宗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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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韫才查看完孩子的情况,对她康复的情况十分满意。
距离上次手术已过去五天,孩子的病情有所好转,那位母亲恨不能以命相报。
茅韫温言劝了好久,才将激动的母亲劝缓和过来。
他心情十分好,这位母亲身上仿佛出现了当年他们的影子,茅韫帮得毫不犹豫。
有能力拯救当年的自己,于他而言是最痛快的事。
茅韫回到办公室,忽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果篮。
他心情颇好,走上前好奇查看。
“这是谁的?”
“是一位患者家属送给您的。”小护士显得很无奈,止不住地抱怨。
“让他拿走他不听,一句话都不说,撂下果篮就跑没影儿了。”
“现在收礼可是大忌,要让领导看到了该怎么办?”
小护士还在喃喃自语,茅韫掀开纸袋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有一刻凝滞。
一整袋桃子。
茅韫伫立着,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冰冷。
片刻,他换上和蔼的笑容,同小护士吩咐道:“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帮我同林医生说一下,让他替一替我。”
茅医生已经连轴转了两天,小护士担心他累出病,赶忙答应。
“哎,茅老师您先走吧,这里我们照应着,您别把自己累坏了。”
茅韫又仔细嘱咐几句,这才换下白大褂,缓缓出了医院。
他直接将车开去了机场,同时手上拨通了电话。
“情况有变,马上将我送出去。”
电话那头人冷静果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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