禔摩轻哼一声,「只可惜警卫没抓到那个违规的学生,让他逃过一劫。」
西蒙倒是笑了起来,「冰爵禔摩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校警那边了?」
「闍皇西蒙什么时候疼惜起女人来了?」
「你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已经超出了应有的范围。」
锐利目光落在西蒙白皙的颈项,快速逡巡了一趟,却没有之前看过的张扬吻痕,他移开眼,伸手抓起一个洒着糖霜的甜甜圈,咬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只是很好奇,谁可以让西蒙如此大费周章,你应该也明白,若让闍城的敌人知道西蒙在外有个非我族类的情人,结果一定精彩可期。」
「她的事,你不用插手。」西蒙又将注意力放回报纸上,「当然,如果消息走漏,我很快就可以查出来是谁放的风声。」
感觉话锋隐隐针对着自己,禔摩脸色一变,「你是什么意思?」
西蒙转了转咖啡杯,示意守在一旁的维特过来添加,「现在轮到你来解释,床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禔摩不悦地低下头,他认为自己没有义务向西蒙说明昨晚的事情,耸耸肩,右手拿起玻璃罐,将维特新买的巧克力麦片倒进碗里,再加入半壶冰鲜奶,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桀骜不驯的态度似乎磨去了皇者的耐心,俊眉一抬,掌心挥动,一个方盒子摔在禔摩眼前。
「他是新生吧?需要把这个还他吗?」
禔摩垂首望去,是昨夜抽过的香菸。
他微微一僵,不知对方有何用意,硬着嗓子回嘴:「是不是新生关你什么事?你想威胁我吗?」
西蒙抛下报纸,起身,一步踏到禔摩跟前,右手扫开那覆额金发,男孩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之下,野性瞳眸轻轻瞇了起来,冷笑道:「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只要有钱,谁都可以?」
禔摩挑衅地反瞪回去,「说过互不干涉,现在这算什么?」
寒光一闪,西蒙不知什么时候拿走了禔摩藏在枕下的短剑,五指轻握剑柄,剑身贴在禔摩冰凉的颊畔来回摩挲,嗓音沉了几分,「我允许你带男人进来,不代表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地玩危险游戏。」
「几滴血而已,比不上深夜外出来得危险。」
「是吗?」大掌抚上那瘦削的腰枝,下移几公分,用力一掐,正好是禔摩昨晚撞到柜子的地方,他醒来时就发现伤处乌青一大片,现在又被西蒙的手劲一折腾,疼得禔摩整个脸都揪了起来,好不容易忍住没喊出声,眼角却逼出了痛楚的水珠。
「还知道痛?」西蒙的眉嘲笑地挑起。
禔摩咬咬牙,「把剑还来,任意拿我的东西,闍皇大人不怕人家笑话吗?」
西蒙扯扯嘴角,一旋身,将剑抛回餐桌,「维特,过来替他包扎。」
禔摩很快接口:「不需要。」
维特脚步一顿,似乎有了几秒钟的犹疑,西蒙眼神转厉,「禔摩,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禔摩不再理会那主仆二人,迳自走回房间拿琴谱,他今天要团练,没道理在这边跟他们继续搅和,没想到一关上门,西蒙就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贴布。
「衣服脱掉。」
禔摩冷冷一笑,将琴谱抱在胸前,「你难道还怕我死了?」
「自虐并不能填补空虚。」
「你又懂什么?滚开。」
西蒙竟低声笑了,在两人擦肩而过时阻住他欲走的脚步,垂头,在他耳边呢喃道:「还在生昨晚的气?」
禔摩用力一挣,「去他妈的我生什么气?」
「气我让你做不成生意?」
禔摩一愣,心里那张空白的画布像被滴了一点墨,黑色痕迹如蛛网般渲染开来,似乎隐隐约约想通了什么,内心深处又不愿想得太过明白,索性别开头,「是那个人太无趣,跟你无关。」
大掌蓦地贴上对方前额,确认温度没有异常以后才放下,嗓音放缓,「你身子太冷。」
禔摩想起今晨自己是赤裸着身体被眼前这个人从浴室抱回床上,莫名别扭了起来,「我从小就是这样。」
「衣服脱掉,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禔摩顿了几秒,终究将衣服拉开,让西蒙帮自己贴上药布。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大概也不习惯做这种事,沉着而专注的呼吸声在禔摩耳膜边振动,像只搧翼的蝶。
他先贴了后背,再来是腰部,最后才绕到禔摩正面,不同于昨日情欲挑逗的正面交锋,西蒙的手周延而不逾矩地在他每一吋肌肤上熨贴出烫人的隐痕,那足以引发颤栗的触碰像温柔的火焰,隐蔽而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