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禔摩大人刚进去。」
「嗯。什么事困扰你?」
「咦?」心里再一次佩服主人精准的观察力,维特什么都没说,主人看一眼就猜出来了,「没什么,是刚才禔摩大人忽然询问您是否有付维特薪水,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哦?」俊眉一挑,「他说了什么?」
「他问主人出手是否很阔绰。」
薄唇向上勾了起来,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你如何回答?」
「当、当然是说主人很慷慨了,主人每个月都给维特好多金币,维特都有存起来……」
「然后呢?他还说什么?」
「没了,他就回房了。」
「嗯。」西蒙垂下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去办该办之事吧,暂时不需过来这里。」
「是。」
主人要他别过来?
维特抱着酒瓶走下楼梯,想起西蒙要他暂时远离寝室,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
难道主人真的要更换管家?维特尽心尽力服侍,主人仍然觉得不够?是不是维特太多话,让主人厌烦了?冰爵大人什么都不会,他真的能让主人满意吗?
小管家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吸吸鼻子,揉揉眼,用力把空瓶抱紧,低头快步行走,一个不注意,再次与来人撞成一团,酒瓶掉到地上,很不给面子地地摔成了碎片。
「喂喂、你走路不看前面看鞋子做什么啊……欸?明明是你来撞我,干嘛自顾自哭起来啊?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痛不痛?我帮你看看吧……」
辨认出那熟悉的嗓音,维特皱起脸,抬脚朝他一踹,「走开啦!我最讨厌你了!」
「啊?!」被迎面撞上又莫名其妙遭到无影脚攻击的希恩瞪大眼,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小不点,以至于每次见面都像仇人重逢一样,眼角瞥见对方的手被碎裂的玻璃划伤,扶额一叹,不顾对方挣扎将他拦腰扛上肩头,「要骂要打要相杀,没问题,先给我去保健室包扎完再说。」
「什么时候回来的?」西蒙靠在门边,神情带笑。
禔摩窝在床上,棉被罩着头,看不出是醒是睡,但西蒙确信在自己开口的那瞬间,露在羽绒被外的脚趾悄悄缩了进去,他微微一笑,直接走进卧室,回身将房门上锁,「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与你无关。」男孩的声音闷闷的,分不出是棉被还是赌气的关系。
「需要我帮忙的话,直说就好。」
「你去死。」
西蒙愉悦一笑,「没人教过你何谓礼貌吗?」
「滚开。」
他侧身坐上床,床板发出吱嘎声响,陷了下去,「我请维特近期内不用过来了。」
棉被里的人明显一僵,而后掀翻被褥,盈水蓝眸死死瞪着眼前人,「那是做什么?」
「听说你想要取代他的位置。」
「我他妈就是死了也不想帮你放洗澡水,你就作梦去吧。」
「哦?你确定不先听听酬劳计算方式?」
他再次躺回床上,用棉被蒙住脸,「不需要。」
西蒙丢了一个小布袋在他枕边,硬币交击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完成一件事给你一袋金币,如何?」
「谁跟你说我需要钱了?」
「你不需要吗?那是我误会了。」
西蒙作势要将金币收回,禔摩动作更快,抢先一步抓入掌中,「打理你的生活起居之类,我可不干。」
「我并没有那种期望。」
禔摩瞇起眼,「那么,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男孩扬唇一笑,「这么说来,冰爵禔摩唯一的特长,似乎只有侍寝而已。」
没料到会从他口中说出那两个字,禔摩先是一怔,意会过来后,将手中金币哗地摔到他脸上,冷冷道:「侍你妈的寝,寻我开心很有意思是吧?」
「不,我更喜欢你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