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塞纳的问题以诺愣了一下:“当然。”
确定塞纳没事,以诺这才向上顺了一下湿淋淋头发,随意而为却潇洒万分,转向救生员。
“谢谢你,接下来交给我吧。”
听了这句话,救生员向以诺抛了一个暗示性的暧昧眼神离开。
要是往常塞纳肯定会调侃几句,只是现在身体疼痛加上刚醒来意识不清,一时说不出话。
好疼。
这一次掌心传来的痛感再不能忽视,塞纳张开掌心。
注意到塞纳因疼痛皱起的脸以诺忙道:“感觉到了是么?在哪里?”
塞纳讪笑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哼哼唧唧回了一个地方,以诺听不太真切,露出狐疑的眼神。
看以诺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塞纳只能怀着沉痛的心情开口:“好像是科罗拉多沙漠……那里。”
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原本满脸关切的以诺慢慢换成了毫无表情的样子。
“我记得你说是这附近。”
“哈哈……这个,马有失蹄……等……对……啊!!”
海滩边传来凄厉的叫声,余晖凝固在救生衣的侧脸上,他有些好奇地望了望却没有看见任何想看的景象。
这两人感情好像很不错呢,救生衣暗想。
☆、争执
“好热……好热……”
热浪突破沙地,把一切蒸腾得看不真切。
“呜呜呜呜,我的海边旅行……”
瘫在马背上的人哼哼唧唧,走在前面的人不发一言,沉着脸赶路。
“以诺,我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对不起,我不该用这个撒谎……你,你松开我吧。”
塞纳与其说是主动瘫在马背上,不如说是被迫瘫在马背上,绳子把他的手结结实实绑在马鞍上,让他接受着太阳均匀的炙烤。
这可恶的天气热得能烤熟肉,塞纳甚至觉得自己开始意识模糊。
“呜呜呜呜……好烫,我快要熟了……以诺……”
糟糕,好像……真的闻到了肉的味道。
眼见真要变烤肉,塞纳用尽最后的力气,撕扯自己干涸的喉咙发出最后的呐喊。
“以诺!!!”
无论身后如何叫嚷,前面马背上的身影挺拔如常毫无动作,连侧目都不曾有。
比裁判者还要无情几分。
马蹄踏在龟裂的盐碱地留下一个深深的马铁印,针状叶的植物艰难生长,这是唯一能与路过旅人为伴的绿色。
透明的魔法印在马腿上剪出一个漂亮的痕迹,有了这个它们能不畏酷热长途狂行不知疲倦。
被奴用的四蹄动物尚还不知造成它们般处境的始作俑者正在他们背上呼天抢地,就差声泪俱下倒地求饶。
两天前多米索早上一起床看见的就是满目冷漠的以诺拎着脸色惨白的塞纳。
看见以诺阴沉的脸多米索没敢多说话,心惊胆战地把两人迎进来。
塞纳擅长闯祸他清楚万分,但看见被欺负成这个惨样还是很同情。
多米索摸了摸躺在地上的塞纳,满脸幸灾乐祸,语气却万分同情:“老是犯贱,看吧,被收拾了吧。”
塞纳:“……”不要借着同情的语气伤口撒盐,谢谢,另外我知道你满脸幸灾乐祸,你等着。
但变成这幅样子,再丰富的心理活动也表现不出来丝毫,塞纳挤眉弄眼半天也没看多米索神色收敛,最后只能作罢。
午后多米索给塞纳疗伤,以诺坐在一旁看着,似乎有些不忍,他知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半天才终于轻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