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适。”魔尊马上说,“他是玉儿的人,我给他留点面子。”
“……”鎏英服了,她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鼠仙和岚离在这里可能是因为天帝懒得亲自扯皮,但她在这里却绝不是因为魔尊懒得扯皮,魔尊是让她来当传声筒来了,必要时候还要推她当盾牌和背锅使者。
“你是人吗!”公主发出悲鸣,但还是兢兢业业地做好本职工作,魔族和天族最大的不同就是,做手下的如果不想扯反旗,那就得老老实实地执行上级命令,可不带有什么大佬说了留对方一命她却自作主张要跟对方同归于尽那种事,那不是蠢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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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旧制于理不合,”公主一本正经地道,“人间所谓‘存天理、去人欲’,实则是道貌岸然的封建糟粕,神君怎可提议我天魔两族效仿糟粕?”
她本以为要和神君大吵一架,没想到神君马上赞同道:“公主说得很对,是小神欠思量了。”其余众人哪能知道呢,是天帝在天族频道里冷漠又淡定地对神君说:“月老下凡搞基层工作,你是不是想去顶他的空缺?”
神君马上老实了:“不想不想,错了错了,我就是逗着魔尊玩玩,下次不敢了。”
鼠仙在一旁煽风点火:“哪里是不敢,陛下,我看神君下次还敢。”
天帝微笑:“哦,逗着玩玩,谁许你逗着我的弟弟玩玩?”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下次不敢了!”神君赶紧求饶,他就是随口给魔尊添点儿堵,没想到天帝这么护着,一丁点儿亏都不叫魔尊吃。
此时鎏英开口,神君马上就坡下驴,施施然承认了错误。魔尊这才多云转晴,看上去还挺得意。
“嘿嘿,你看,我们把他吓住了。”他对鎏英说,“干得不错哦。”
说完,他又化作小鸟团子的样子,扑闪着翅膀钻进天帝衣襟里,安安稳稳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鎏英公主觉得很蹊跷,但她什么都没说,心里给魔尊比大拇指:“很棒哦。”这副恃宠而骄的嘴脸是真的很棒了。
于是婚前不能见面这件事就这么被揭过了,魔尊现在就整日住在璇玑宫里,看他养得中气十足容光焕发的,就知道这两人夜里没少干好事。众人都默契十足地对此绝口不提,装出天帝和魔尊清清白白的样子。
众人又商议了些大典的具体细节,末了还用了些大殿下精心制作的点心(“哈哈哈,我正在辟谷修炼,就不能参与了。”岚离神君忽然说道),鎏英分享了一些从穗禾那里听来的花界八卦,众人就此散了。
魔尊变作小鸟,会开到一半就在兄长的胸口睡着了,天帝又好笑又怜爱,随手变出一个小床把小鸟团子放在床上,又给他盖上小被子。
他做完这一切,才转向岐黄仙官,将手腕露出。一旁侍立已久的仙官这才走上前来为他把脉问诊。
孕期已至末尾,他这阵子总觉得身上乏力倦懒,一日一日地只想缠着旭凤和他亲昵,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说来也奇怪,从前叽叽喳喳吵个没够的双生子,这阵子倒安静了,两人都是一声不吭,只是有时忽然没来由的让他心悸一下,可随即又没了动静。
“陛下怕是产期要提早到了。”岐黄仙官道,“无妨,两个孩子灵脉已成,即使有点孱弱,将来仔细照料,也能保健康无虞。”
天帝这才放心,岐黄仙官开了安胎的方子,早晚各服一次,又让天帝每日清晨至天界一座灵山五阳山内的寒冰池内沐浴——这五阳山也算集天界阳火旺盛之处,山内却有一汪清池寒冷刺骨,正适合此刻怀有冰火双子的天帝沐浴,帮助他吸取阴阳二力,让灵胎早日形成完整的实体。
旭凤呼呼睡了一觉,将这些全都错过了,待他醒来,岐黄仙官的问诊已将结束,仙官叮嘱天帝少思少虑,最好多吃些东西。
旭凤听了不明所以,待岐黄仙官走后化为人形抱住润玉,笑道:“你看看,连岐黄仙官都说你吃的少。”他虽不知润玉有孕,但眼见着润玉胃口不佳,吃饭时只和自己说笑玩闹,实则没动几筷子。
润玉此时也没了天帝的庄严,凑近旭凤怀里窝着,他说话软绵绵的,但内容却很顽固任性:“没有少。”
孩子想要营养是一回事,他犯恶心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种委屈无法与外人诉说,除了孩子的父亲。他窝在旭凤怀里小小的发脾气:“我才不想吃。”
声音小小的,像是还有些不够理直气壮。旭凤虽不知道他是有孕,但还是如珠如宝地待他,哄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吃凤胆。”这世上的任性是没有能哄好的,都是越哄越变本加厉,越哄越蹬鼻子上脸,润玉听了旭凤柔声细气的话,马上说道。旭凤哈哈一笑,“行,使得,你看看哪里好,拿去。”
说着拉了润玉的手伸到自己衣袍底下去摸,魔尊身体火热,穿得自然清凉单薄,领口一拉就开,润玉摩挲着手下触感温热细腻的皮肤,沉吟良久,忽然问道:“这疤哪里来的?”
魔尊胸口正是赫然一道寸许长的疤痕,有些刺目。旭凤抓住他手指,笑道:“忘了,亲亲我。”
润玉却有些在意,眉头微蹙,旭凤见他如此,便只好又道:“还真别说,是有些疼,你亲亲它。”
润玉眼眶红了,俯身亲亲旭凤胸口的疤痕,旭凤又道:“你怎么不说痛痛都游走了?你要说,它才不痛。”
润玉被他的傻话哄得只能笑出来,摸着旭凤的伤疤柔声道:“都游走啦,不痛啦。”旭凤忽然皱眉道:“等一下,我这里还有个伤疤,需得你亲一下。”
说着拉着润玉的手往下腹去,润玉面颊一红,斥道:“青天白日的!”他的腿却缠着旭凤的腿,整个人又甜又软好似没骨头似的贴在旭凤身上。
旭凤笑道:“不给亲?那我亲亲你吧。”说着翻了个身把润玉压在身下,又去吻润玉,两人笑着凑到一起,亲昵爱抚了许久才停下。
闹也闹够了,旭凤像个傻子似的,傻乎乎地道:“我今天好高兴哦。”
润玉也不理他,任他自己发痴,自己靠在旭凤胸口闭眼养神,旭凤又道:“我心里好急,急着想和你成亲,他说要等四十三年,我气儿都喘不匀了,还以为你也要听他的……”
不得不说,当他听润玉说“我等不了那么久”的时候,心里是甜的跟喝了蜜一样。
没有什么比知道心上人也同样急着想和自己在一起更开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