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
只见顾虞嘴里吊着根草,眯着眼睛,嘴里不停的罗里吧嗦,竟是完全不知道前面走着的白让在听到他说自己的那只鸡吃了一篮子祝芝子的时候已停下脚步,刚扭头转身,竟是被顾虞愣是撞了个满怀。本来白让身长八尺有余,高出了顾虞不少,撞上之时顾虞额头刚巧蹭到了白让鼻尖,顿时令白仙首一阵酸酸涩涩,好不难受,但依旧强忍着将感觉压了下去,面部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而这边顾虞诶呦叫唤了一声,嘴里的那根草也吐了,身体立马弹开大吼道:“我说白兄——”
白让未听顾虞往下说,开口将他未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说道:“你理应喊我师叔——”
“好好好,白——小师叔——行了吧!这样我给你商量个事情,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白让转身,疾步前行。
“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不行?诶你等等我小师叔,走那么快干什么!”只见顾虞小跑紧跟而上。
“……”
两人一路,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景遥繁华的闹市之中。
眼看景遥城已到尽头,眼下就要出城去,这一去也不知要到何时,顾虞心里莫名的开始了慌乱,第一次远离自己的巢穴去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况且这个地方的老大还和自己有仇,那接下来的日子定然不怎么好过。前路坎坷,转眼再看看眼前景遥城这温柔富贵之乡,他更是舍不得了。正当他悲从心中来的时候,转眼瞄见了街道旁边卖小物件的摊贩,立马凑上前去,一个通体透红的公鸡挂坠深深吸引住了他,心里想到,这不就是他的“妙妙仙鸡”吗?简直一模一样啊!于是立马给摊主掏钱买了下来。顾虞在手心将其来回搓了搓,心想至少这是景遥的物件,留个念想也是很不错!抬头看了眼已经相距很远的白让,小跑跟了上去,拿出刚买的“妙妙仙鸡”挂坠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道:“白小师叔,你看它长的是不是和妙妙仙鸡一样?”
而白让只是瞟了一眼,没有任何话语。
这边顾虞见其不做理睬,就幸幸的从他眼前收回挂坠,然后郑重其事的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继而两人走出景遥,双双御剑,飞往了蓬莱灵山境。
……
话说顾虞这个蓬莱灵山境的外来之士,入境没几天就把整个蓬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翻了个底朝天,弄了个通透。更是和灵山境的弟子仙童打的一片火热。
“诶!纤尘师兄,你知不知道蓬莱后山,有个极好的去处!”顾虞紧紧跟上前面疾走的白纤尘,在其耳边低声道。白纤尘是灵山境白让的首徒,行事各方面都较为谨慎,可被压制的内心其实也有一些个不为人知的躁动。
“什么极好的去处?我可告诉你,师尊说了,让我监督你多读书,没事儿不要乱跑!”
“读书读书,每天都是读书,那多没意思!我带你看样东西,保证刺激又好玩!”顾虞朝白纤尘神秘一笑,不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他的衣袖就往那深山老林中走。
“诶,诶,诶,别拉我,我自己会走。”白纤尘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可这脚步却是不听使唤。
在那林子里跟着顾虞一番折腾,穿过几条山间小路到了一片空旷之所。眼前竟是几只前来觅食的灵山雀。
“你说的好玩又刺激的东西,就是带我来看这几只鸟?”白纤尘显然很是失望,说着扭头就要走。
“诶诶诶!纤尘师兄别着急!”顾虞复又拉住白纤尘衣袖,走向了那灵山雀身边。
白纤尘见顾虞跑的甚是欢快就要去抓那灵山雀,立马提醒道:“我告诉你,这可是灵鸟,不许伤害它们!”
“我不伤害它。”可这顾虞嘴里说着不伤害,而身子却是上前一个猛扑,接着就被他给逮到一只。白纤尘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给拔下一根鸟毛。接着就又把那鸟给放了!
“我就要它一根毛,瞧把你紧张的!”
“你拔它毛做甚!你知道灵山雀的毛是做什么用的吗?”白纤尘一把将他拉到身边,以免其再有所动作。“这是信羽,就是那施以法术,用来传递信息的信羽。师尊知道了,你就等着受罚吧!”
“这就要受罚了,你们这灵山境,也太小题大做了!”顾虞一脸的不屑,将那只刚刚拔下来的鸟毛置于白纤尘眼前,狡诈一笑。“原来它就是信羽,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纤尘盯着那根羽毛愣是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接着他就看到顾虞闭目对其施法,然后就是他一个不留神被顾虞抽魂离体竟双双和那羽毛借灵了!
接着一个声音从那高空中飘飞的信羽中传来:
“怪不得它竟然能够借灵,原来是有灵性的!”
“顾虞,干什么拉上我!你踩着我了!你带我去哪里?”
“嘘——,别说话!会被发现的。”
所谓借灵,就是借用魂灵,时间只有一柱香。
只见这只羽毛飘啊飘,穿过后山树林,一路沿着竹林小径,接着在教堂转了个弯,见到三三两两的仙童此处谈笑攻研典籍。然后复又飞向竹林深处,可再往前就是桂殿,那是白让的寝殿!
白纤尘眼看越走越不对劲,小声轻呵道:“你要带我去桂殿?被师尊发现我们可就真的死定了!顾虞!停下来!”
纵使白纤尘如何的心急火燎,可也不敢贸然动作出声,因为此刻已到桂殿,信羽正躺在那走廊杵出一节的房檐瓦砾上,从此处恰好可透过窗户,看向室内!
白纤尘紧张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晨读已过,白让刚信步走至寝殿坐下喝了一杯清茶。眉头紧缩像是隐忍着什么,接着起身走至床榻前,褪下了外衣,露出白色里衣,可那白色里衣竟是被一道长长的血渍给侵染。
顾虞本来就是无聊,突然想来看看白让晨读之后都会干些什么,却没想到竟是看到了这个!在白让刚脱掉里衣,露出里面的血肉之时,他一个施法带着白纤尘复又乘着信羽飞走了。
白让察觉有异立马穿上衣物,扭头看了一眼刚刚信羽停留的那片瓦砾,空空如也!心中也是有些诧异,可能是自己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