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不吃啊!!”
“你做了我凭什么不吃!!”
“……”
魏婴再一次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无力,他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江澄的进攻,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根笛子来,“不争了不争了,师兄给你吹个曲子消消气。”
摆好姿势刚要问江澄想听点什么,就见那人傻傻的看着自己,魏婴心下奇怪便用笛子戳了戳江澄,“怎么?我还没吹你就被迷住了?”
江澄看着那根在他手边转悠的笛子,一时间心绪翻腾。“这笛子,有名儿吗?”江澄伸手握住,指尖轻轻的在笛身上摩挲着。
“有啊,叫陈情,怎么样,好听吧~”魏婴嬉笑着回话,眼里是掩不住的得意,江澄的反应却并不如他所料。
刚要问,就听江澄说,“吹昨天打你那个老伯哼的小调吧。”
“……你就非要这么形容吗?”魏婴嘟囔一句,还是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笛声欢快,只为悦人不为伤人。吹笛子的人也带着笑,多好。
江厌离怀孕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江澄正跟魏婴扯着线放风筝,传话的小弟子跑得摔了跤,爬起来连声道贺两位师兄要涨辈了。
魏婴高兴得手里的风筝都脱了线,直嚷着不玩了要回家去给小外甥想名字,江澄怼他一句“你就知道是外甥?”,他也乐呵呵的回着,“外甥女也行啊,但是女儿肖父,我不是更想孩子随师姐嘛~”
“可惜……”
“嗯?可惜什么?”
魏婴追着江澄问,江澄却不肯再回他了。
江厌离怀了孕,魏婴比金子轩这马上当爹的还要积极,恨不得住在金鳞台不走了,最后还是江澄发了话,“若是不想回去,那就再也别回了”,这才乖乖的扔下大包小包回了家,只三五天一封信的打听着那边的动静。
盼了十个月,总算是盼着小祖宗出了世。如魏婴所愿,是个小外甥,生下来便会笑,喜人得很。
满月宴的时候,魏婴终于把他炫耀了好久的银铃送了出去,挂在金凌身上叮叮当当的响。
“江澄,等我以后娶了媳妇,孩子的字让你来取!”魏婴大着舌头挂在江澄肩上许诺,一副好兄弟不嫌弃的模样。
江澄翻着白眼拖死狗似的把他往屋里拖,等他半截反悔的时候忍无可忍还是把他揍了一顿。
金凌一岁的时候,云梦下了场大雪,魏婴抱着他绕着莲花坞院前院后的踩了一圈小脚印,江澄跟在后面一手拿着毯子一手拎着棍子追。
金凌两岁的时候,魏婴抱了一堆烟花去金鳞台放,走的时候偷偷藏了两个在金子轩书桌下,气得金子轩连续写了两个月书信骂他。
金凌三岁的时候,已经懂了好话要说给二舅舅听,坏事要赖到大舅舅身上,外公是江氏的家主,可家里是外婆说了算。
金凌四岁的时候,学会了在纸上画圈圈,点几个点就说是个人。嘴巴弯弯的是阿娘,眉心红点的是阿爹,眼睛弯弯的是大舅舅,眉毛立起来的是二舅舅。
“哈哈哈江澄,你看看你总是瞪我,让阿凌看了多不好。”
江澄气得要打他,金凌在一旁奶声奶气的说,“啾啾不乖,以后讨不到凉纸。”
“谁说的!”
“爹爹说的。”
金凌挺着小胸脯,把自己亲爹卖了个干净。当天下午,江澄就借着送孩子的由头杀上了金鳞台。
金凌十岁那年,已经把魏婴的本事学了大半。
只没有一样是正经的,江澄一提起就忍不住头疼。偏偏几个当事人都不当回事,魏婴说着后继有人,金凌嚷着外甥随舅,江厌离说阿凌活泼些也没什么。金子轩,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偷偷跟江澄数落几句魏婴,还总落不了什么好。
聂明玦做了仙督,修真界和谐得不能再和谐。江澄在晚宴半截离了席,一个人在不净世的假山堆上看了半宿的月亮。
“欢欢。”
没人应他。
江澄又说,“欢欢,你再不回我,我可要动手了。”
“江宗主,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
欢欢在他眼前现出形来,围着他转了两圈,表情看起来甚是激动,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江澄嘴角抽了抽,咳了一声问他,“那什么,耽搁这么久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做任务了啊,目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