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对此保持沉默,收拾了一下茶几上散落的现场照片夹进自己的文件袋,一句“这些先放在我这里”还没说完,手臂就被人大力拉拽,他腿上一软,头晕让他狼狈的撞上带土的肩膀。
“别闹——”
“你最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
“哎……前两天出警下大雨,雨衣不顶事……”
带土的脸色本就不好看,听到这话更是又黑一度,“我要向上级申请把你调到我们组来。”
“这实在是没必要——”
“正好我也已经受够两地分居了!这件事情我没打算和你商量,你现在赶紧给我去看医生!”
“可我现在是工作时间!”卡卡西焦虑的想要挣脱带土的钳制,“你的队长刚才还准备让你去检查教堂的屋顶呢!”
“我不管!我先把你押送去医院吊个瓶!再去检查什么破屋顶!”带土恼火的揪着卡卡西的手腕把人往外拉,这让干站在一旁的柱间显得很是尴尬,他本能的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全然忘记了作为一个下属居然能够当着外人、好吧不是外人、是组外人的面顶撞自己上头的命令是一件多么令人丢份的事。
可旗木警官的状态看上去确实令人担忧,他方才一直坐在沙发上还不曾发觉,如今背对着自己,他才看到背上一片被汗浸染的深色,已经黏在了肌肤上。
柱间跟着前方拉扯不断的两个人一同走了出去。
07.
“对不起……我是来报案的……”一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男人站在警局的前台轻声道。
接警员听到声音抬起头,逆光下报警人的脸被一团光晕拢住,加之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几乎半张脸,让她甚至连对方的眼睛都看不真切。
可是明明已到五月,今日更是烈日炎炎,接警员却莫名觉得一阵阴风从侧面的走廊里吹了出来绕住她的小腿。
她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您好,请问您要报什么案?”压住内心的悸动她站起身,这才看清对方的容颜。
即便身处帅哥云集的警局以为对美色免疫,也在发现对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后被打回了原形。
她很没骨气的花痴了,她承认。
那个无法单纯用美或帅形容,却能明确感受到身上有股凉意的男人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轻缓语调缓慢说道:
“我的猫丢了。”
“猫?”
“黑色的,有一双绿眼睛,脖子上有我给它系的一颗银铃铛,你看,我把它的照片带过来了。”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彩照递过去,“它陪伴了我五年,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我不能没有它,否则我就变成一个人了。”
他说话的语气里虽然没有明显的委屈与哭丧,但正是那种若隐若现的哀伤与忧愁瞬间令接警员的母性产生了一次地壳般的大爆发,她接过那张照片,此时楼梯口传来说话声。
“你不用去了,”柱间看了看表,“陪旗木警官去医院吧,我让止水去调查屋顶,他这时候应该在教堂附近。”
“早就该这样。”带土说完躲过柱间的掌呼,接过卡卡西手里的文件与提包,搀着他的手臂走进大堂。
他暂缓了步伐,并往后对柱间低声道:“我们昨天是不是见过那个人?”
柱间看清来人以后,脸上的怒容与连日来的愁云却忽然消散了许多,他快步走到长发男子身边微笑道:“嗨,还记得我吗?”
男人这才仿佛发现大堂里出现了其他人,他微微张开嘴,在迟疑了几秒之中,才犹豫的开口,“你给了我一把伞?”
“对!”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柱间这才真正地笑了,“你还记得我,那就说明我没有认错。”
“可惜那把伞我没有带,今天天晴。”
“没关系!送给你也可以,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猫丢了,虽然知道不该在这种连环杀手肆虐的时候给你们添麻烦,但是我到处都找不到……”
“这没什么,连环杀手是我们重案组的事,你的猫会交给其他组,不要担心。”
“凶手……还没抓住吗……”
“没呢,想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看得出来,”男人转头,目光飘向渐渐走远的带土与卡卡西,一抹森然之气阴冷的流露出来,“都病倒了呢,想必非常辛苦。”
柱间有些惊讶,“这你都看得出来?”
收回后的目光与柱间相对,男人的眼睛里又只剩下单纯的忧郁与淡然,“发烧的人,很好认,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