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意上门的皮条客是很容易被拆穿的。”卡卡西这么对鼬说,“如果人手不足的话,你可以考虑去配合一下止水。”
“没关系,我相信他一个人也能自导自演的混的很好。”鼬看着手机里那些止水发来的牢骚,微微勾起嘴角,“而且我没法配合他,我既不像妓女,也不像嫖客。”
“你可以装的像。”卡卡西揶揄道:“我愿意帮忙。”
鼬失笑,“算了吧,你可是被特别请来的大佛,怎么可以让你去当诱饵。”
他们在进入教堂后终止了交谈。
因为原本空无一物的耶稣像下放了一束紫红色的锦葵,花瓣有几片落了下来,地上散落着零星花粉。
“监控,”卡卡西立刻冲对讲机说道:“立刻查教堂里的监控。”
“我过去,你要不要来。”鼬问道,教堂本身的监控早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就坏掉了,现在安装在这里的是警方临时放置的,监控室也不在教堂内部而是在警局征用的摄像录制车里。
“我在四周看看,你先去吧。”卡卡西仰头看了眼高耸的教堂穹顶,花束的位置刚好在窗子的正下方。
他低头抚摸花瓣,上面还带着夜间的露水,一处细小的断裂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人应该就在这附近,而且锦葵并不是用来祭奠死者的,它的花语是讽刺,除了凶手谁会用这种花来戏弄已死之人?
卡卡西围着教堂四周的小路开始绕圈。
恰好这时带土打来电话,“你那里怎么样?”
“疑似凶手出现,鼬去查监控了。”
“鼬去查监控了,那你呢?”
“我在撞大运。”
“什么?”
“撞大运。”
“我撞你个头!你在哪?一个人?”
“对。”
听上去带土像是被呛到了,“你配枪了吗?”
“麻醉枪。”
带土看上去想骂人,“立刻回到人多的地方去!一个人,你还真敢!”
“我不符合凶手挑选受害人的标准,身体健康,所以我连手背上的胶布都没拆,而且今晚天晴。”
“把你的定位发给我。”
“不需要,你当好你的混混就行了,小心露馅。”
“定位发给我。”
“不——喂?”卡卡西无语的看着被强行挂断的通话,刚将定位发过去还没来得及关屏,忽然听到一声刺耳到抓心的声音,类似指甲划在玻璃上,令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抬起脸,天空不知何时降下一片浓雾,红教堂的尖顶被笼罩在白雾之中,巷子的深处传来低吟浅唱的歌谣。
“我看起来多么疯狂……我的宝贝……”
“我已不再是我自己……像个傻瓜……”
“我放任自己……无所顾忌……”
卡卡西不由自主的往歌谣的来源处一步步迈近,教堂的后面是一片绿化优秀的林荫小径,然而夜晚因为枝叶过于茂盛的原因也比别处更加幽暗。
他看到浓雾尽头有个黑色的人影正向他走来。
有什么东西戳刺着他的脊梁骨,比海水更加冰冷的晚风夹裹着他的躯体,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揪住他的意识,当他只看得清那人在黑暗中闪闪烁烁的红色眼睛,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在他脑海中嘭的炸开。
他的双腿在大脑给出指令之前就开始后退,然而雾越下越大,湿润的水珠沾满了他的身体,也模糊了他的视野,红教堂已经全然隐匿于浓雾之中,只剩若隐若现的红色轮廓像只巨大的怪物张开了爪牙。
他早该离开这里,有什么控制住了他的思维,来自深海的低语,他早就该走了,听从带土的话,离开这座红色的教堂。
卡卡西转身想跑,可前方是冰冷的墙壁,浓雾之后什么都没有,他摸索着坚硬粗糙的墙砖盲目的寻找着出口,而身后轻飘飘的歌谣依旧像极恶魔魅惑的勾引。
“你的爱成就了最好的我……你的爱也愚弄了我……”
“我深深地凝视着你的瞳孔……我尝试着向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