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娘可没教我要对叛徒有风度。”狄野说是这样说,但还是老老实实陪着他的王一起等。
约莫一刻钟后,西屏关的城门打开。
一抹青色身影骑着骏马从城中走出,凛冽寒风中,那人衣衫翻飞,像一只蝶,又像一片叶,在鹅毛大雪中翩然而来。
到了近前,他翻身下马,在千军万马的注目中走到了拓跋宁跟前。
“贺兰青拜见赤阳王。”
“久违了,瑞王殿下,”拓跋宁低垂目光看着他,“你孤身前来,是投降,还是宣战?”
他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先是羞辱,又是捧杀,明显是故意刁难。
但那位瑞王应对得也很妙。
“都不是。”贺兰青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带着从容的笑,“我是来议和的。”
——他,不卑,不亢,不跳坑。
【二】
“都出去吧,孤要和瑞王单独议事。”
屏退左右后,拓跋宁立刻扛起许久未见之人,将他放在自己的兽皮软塌上,而后急躁地剥他那身青色的衣衫。
贺兰青一手推阻他一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领口。但他身子单薄,拓跋宁仗着人高马大很快就擒住他的双手按在了他头顶,然后开始不讲风度。
虽然草原上的汉子自小就被爷娘教育要有风度,但——
拓跋宁他爷娘死得早,没机会教他。
要说没风度,堂堂赤阳王才是最没风度的那一个。
“赤阳王非要这样才肯给我一个谈话的机会么?”
一句话,让拓跋宁清醒了。
他很快松开了贺兰青,并极有风度地帮他穿好被自己剥开的衣衫,又将他拉起来,给他整理被自己弄乱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