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林琅入眼的就是一个大通炕,可睡七八个人,墙角一个大衣柜,靠窗是一张大桌子带四把椅子,上面有茶壶,茶杯,边上还有个小泥炉,可以用来煮茶。整个房间就这么多东西,简陋至极。
“你今晚就挨着我睡吧,”自从明玉知道林琅无心攀附,也不再用什么心机。
那常珂看见明玉手腕的银镯,嗤笑了一声,不屑的倒头睡下了。另外两个看也不看林琅他们,躲在炕头叽叽咕咕的小声说着悄悄话。
此时的丞相府,一个黑衣人跪地汇报着林琅的一天行程。
季晏宸听完,觉得这这小妮子有长进,这么识时务,知道自己在皇宫不能胡作非为,竟然这么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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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晏宸早早的去上朝,路过太医院看了眼林琅正在磨药,也没打招呼,笑了笑就去上朝了。
朝堂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重臣都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那公鸭嗓的太监时不时的喊两嗓子。
“众位大人可有奏折?”公鸭嗓陡然在空旷的大厅炸开一嗓子,那些大臣们跟着抖了一抖。
过了片刻,就在季晏宸以为今天又是无奏折的一天时,监察御史竟然出列,“启禀殿下,此奏参兵部尚书。”说完把折子举过头顶,等身边的太监拿走。
太监拿着奏折直接交给了季晏宸,因为皇上看似睡着了。
“丞相大人,我国今年冬季正逢罕见冻灾,冻死饿死大批的百姓,而邻国正在边疆虎视眈眈,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兵部尚书竟然告病假已有二十余天,耽误朝中大事。如果真有疾患还情有可原,但经微臣调查,兵部尚书竟然是得了.得了那病才告假的。”
御史是谏官,以前都是直言不讳,从没有过吞吞吐吐,但这次的病情御史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万一说出来被参藐视朝堂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御史没说,但是下面的大臣都心知肚明,兵部尚书是纳了戏班子的小妾才得了脏病,而且还连累了一大家子。
季晏宸早就料到会有人弹劾兵部尚书,但没想到这么晚,都过去二十多天了,耽误多少事情,肯定是有其他事情发生,不然御史还不敢弹劾呢。
季晏宸不动声色的看着折子,看完合拢交给了太监,下面的大臣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能私下互相交换眼色。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士兵,口中大喊着,“报~~”,急匆匆进来,跪倒在御前并成功的惊醒了皇上。
“报,三十万吨赈灾的粮食被劫,护粮的一千御林军也消失了。”
那个大头兵刚说完,朝堂上一片寂静,静的皇上都睁开眼睛了。
接着下面的群臣也开始小声讨论,太监的公鸭嗓又响起来,“静~~~”,大臣们瞬间又安静下来,但不像之前都垂着头,此刻都抬着头望向丞相大人,就连皇上也看过来了。
这边季晏宸还没开口,一个大嗓门炸开了,“敢劫我朝赈灾粮草,待我等打他个满地找牙。”说话的是直肠子的定远将军,此刻大家都差不多忘了弹劾兵部尚书的事了。
定远将军就是典型的武夫,有勇无谋,又心直口快,大臣们都没搭理他。
“粮草在何处被劫?如何被劫走的?护卫都是御林军的良兵,不可能轻而易举被劫走,且还人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把整个详细过程写好奏折递上来。”这时说话的是三皇子,显然这话也经过一番思考。
“是,”那个大头兵回答完就退下了。
“各位大人,怎么看这件事?”季晏宸看了一圈,见大家都一脸懵,等着别人发言,而上方的皇上见没自己什么事,又陷入了沉睡。
“会不会是徽州那些受雪灾的恶民,聚众一起截了赈灾粮草。”
“肯定不会,我朝的御林军也不是吃稀饭的,怎么可能抵挡不住恶民,依我看,是些前朝逆党,想要招兵买马。”
“也有可能是邻国奸细,潜入我国内部,趁机打乱我内部秩序,到时候内外夹攻,瓦解我朝”
又一个带头的,下面的人就敞开了发表言论,季晏宸嘴角似是带着微笑,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突然,季晏宸感觉一道眼光射过来,抬头望去,正是站在前面的梁王,只见他噙着冷笑,直直的盯着自己,好像下挑战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