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红听了道:“不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们既然被送到这里来,公子也已收下,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就要不要见外才好,有要什么只管吩咐,我们当尽奴婢的本分!”只听粉娥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脸上泛出娇羞的神韵。
朱子红看到粉娥娇羞含情的神态,心中也不觉一阵荡漾,也明白了她说的意思,但立时又正色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已……”说话间,朱子红心中也不尽自责,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雪儿对我情真意切,我也对她好生依恋,况且我在山中修炼时经常也会想起她来,又经过这些日子,与雪儿一路走来,互相关顾,心心相惜,又横增了多少情分,我这样想怎能对得起她。这也难怪,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眼前妖娆的美女是不会无动于衷的,正所谓‘食色,性也!’更何况朱子红正是年轻气盛,懵懂初开的少年,自古更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之说,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但须知君子异于常人的区别就是忍耐,克制,舍去,放下……正是君子有所取有所不取;有所为有所不为!
红鸾和粉娥听朱子红称她们姑娘,而自称在下,当下心里很是感动,心想朱子红在心里何尝把她们当奴婢看待。而朱子红此时说话且是由心而发,自己心里那‘众生一律平等’的待世心态显露无遗。
红鸾看出他的困扰,于是也开解道:“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的也是很正常的!”红鸾岂又知道,她们在官宦人家形成的社会观,与朱子红江湖中人的社会观完全两样。
而对于红鸾和粉娥来说,初见到朱子红时就已心生喜悦,想不到自己的主人是这样一个年轻少年,加之这些天来,经常伺候他,早已生出情愫,特别是沐浴时,自己的双手在这个年轻英俊的少年身上摸来抚去,竟脸红心跳,不忍离开。这也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正常该有的一种原始的冲动。但在那个时代,作为主人的婢女,却是没有资格向主人表达爱意的,如果主人需要,即使是不喜欢也要接受;如果爱上主人,主人无意,这两种情形却都是她们的悲哀。爱上主人,却也是不能说的,只能祈祷主人也青睐自己!即使有爱上主人又被主人青睐的,那也可能只是一时的享受,须知那时的社会等级之分是不会容这样的感情长久的!除了公主之外,这恐怕就是那时候大多数女人的命运!
朱子红虽见她们两人娇羞含情,妖娆而立,自己也心神摇荡,但还是收住了澎湃的新潮,缓缓冷静下来对她们说道:“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瞌睡得很,要睡了,你们也早些回去睡吧!”
红鸾和粉娥也只得不情愿的离去,但二人一想起朱子红刚才对她们尊敬的态度,心里又泛起一股甜意。心又想要是朱子红把她们当奴婢一样享受一番那该多好,虽只能得一时之欢,但能跟心爱的人欢得一刻也是很不错的!这又是女人感情所具有的另外一种特别之处,不求天长日久的占有,只求一刻的深爱!
第二天一早,朱子红早早起来;江雪梅听昨晚朱子红说今天要带她出去,也早早起来。二人洗漱完毕,朱子红叫雪儿带上来大元帅府时康王送给的那两盘金元宝,便领着雪儿一起出了门,向昨天宗泽领他去的军营去了。
路上,朱子红把昨天随宗泽去军营情况至回来又去康王哪里经过的事向雪儿一一说了,雪儿听了也气道:“这个康王,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父兄家族都被金人掳掠而去,背负国恨家仇,却不思操兵练武,剿杀金兵,以救家室国难,却来凭空做这些下作之事,真令人寒心失望!大哥,我爹常说:‘一如宦门深似海’,我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嗯,雪儿,你说的对,等接替皇位一事一过,我们马上离开!”朱子红也摇头叹息道。
朱子红和江雪梅来到宗泽军帐中,宗泽却没在,问军士,告知宗大人在州衙那边处理完公务才过军营来,于是朱子红和雪儿就等在帐中。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宗泽来了,朱子红上前拜道:“晚辈见过宗大人!”
“哦,小兄弟,今天这么早来,这位是……”宗泽见朱子红等在帐中,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于是向朱子红道。
“这是我妹……”朱子红一拉江雪梅:“来,拜见宗大人!”江雪梅遂过来向宗泽行了一个江湖惯行的拱手礼又低头一鞠躬道:“民女江雪梅拜见大人!但我不是朱大哥的亲妹子!”
“姑娘免礼!免礼!”宗泽听了一顿后哈哈笑道:“我明白!我明白!”
见礼完毕,宗泽招呼朱子红江雪梅二人坐下后,自己也走到帐中桌案后椅上坐下。朱子红示意雪儿解下包袱,雪儿便把身上装满元宝的包袱接下来交给朱子红,朱子红接过包袱走到宗泽案前把包袱放到桌案后打开,一堆黄澄澄金元宝哗哗散开。宗泽见了抬眼疑朱子红道:“小兄弟这是何意?”
“宗大人不要误会,这是给大人为军队筹买粮草用的!”朱子红忙道。
“哦……”宗泽叹了口气道:“现在物质短缺,有元宝也难以买到大量的粮草!只能是打胜了敌人,从他们哪里得来还可行些。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留着用吧!”
“这些金子都是康王给的,晚辈留着也是无用,现在买不到,以后可还是有用的,或也可用到敌方哪里去买来!”朱子红道。
宗泽听了眼睛忽然一亮道:“小兄弟你倒提醒了我,你说得对,可以想法到敌人哪里去买,他们抢了这么多去,有的是!你看老朽真是糊涂了,竟没想到。唉,老朽老了,快不中用了!”
“宗大人快别这么说,你为国事操劳,还有多注意保重才好!”朱子红道。
“好吧,这些我就暂且收下了,以后等我有了在还你!”宗泽道。
“大人说哪里话,这本就不是我的,我先前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它呢,现在能把它作杀敌报国之用,晚辈实是心中蔚然。即使我的,拿出来捐做御敌之用又何妨,又怎么能记在大人帐上!”
“好吧,你小小年纪,一片赤诚之心实是可嘉,我又怎敢辜负,以后还要多靠你们年轻人,一会儿我差个军官带你去熟悉军况!”宗泽道。
“晚辈惭愧得很,大人公务甚多,就不必劳烦大人挂心了,一会我和雪儿自个去义勇营,看看能不能帮帮那些老弱妇幼解决些问题!”朱子红道。
“好吧!”宗泽道。
“那晚辈就告退了!”朱子红遂和雪儿退出宗泽军帐向义勇营去了。宗泽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
朱子红领着雪儿经过官军营时,朱子红突然想起岳飞,就想去看看他,于是遂和雪儿一起来到昨天遇到岳飞的那处营帐,但见营帐除了两个守营军士外,空空如也。便问守营军士,守营军士告知岳飞带着他的人马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儿,干什么去!朱子红只好带着雪儿继续向义勇营而去。
来到义勇营,见营帐凌乱,义勇们衣衫不整,家属男女老幼居住拥挤。朱子红和江雪梅就帮忙和他们一起修理些残破的铠甲,削制箭弩,搭建茅屋,午饭也和他们一起吃,供应的军饭也只是一些馒头和山芋。这里的人见他们来帮忙都很高兴,和他们热情的话起家常来!如此朱子红和江雪梅一直到晚才回大元帅府。
这以后朱子红和江雪梅就经常去义勇营帮忙,再见到康王赵构时,朱子红就只说些将士们都盼望早点打回北方去之类的话,康王赵构听了却是眉头紧锁,一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