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贝壳一离开她的手,便往江水里掉去。但它却并没用如何谨行所想般沉入水底,反而是在碰到水面时又再次跃起,再碰到水面时又再次跃起……
如此漂亮地在江面上蹦了五个蹦子后,那只贝壳这才终于脱了力沉入了海底,荡起一圈涟漪。
左姒目光灼灼,“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玩。”
何谨行嘴角微微抽搐着道,“这应该是打水漂……吧。”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非渔这时已经收回了手,听见这话便回答道:“这就是打水漂。”她又看了眼一副目瞪口呆怀疑人生表情的何谨行,问:“怎么?你没玩过?干嘛还摆出一副这么惊讶的样子。”
“玩过倒是玩过,”他指了指非渔手中握着的那几个剩下的贝壳,问:“但打水漂不是一般都用的是石子吗,怎么用贝壳也能漂的起来?”
“这个得看技术。只要你技术好,拿什么都能漂的起来。”非渔一本正经道。
“怎么好像说得你技术多好似得。”何谨行嘀咕道。
非渔一脸地无所谓,“我父亲是个渔夫,我小的时候经常玩这个,技术能不好嘛。”
她递了一只贝壳给左姒:“来,你试试。”
左姒有些不安道,“我从来没玩过这个哎,不知道会不会漂得起来。”她的神情怎么看都是跃跃欲试,非渔自然也不会相信她这推辞的鬼话,径直将手中的贝壳递给了她。
倒是何谨行有些诧异地看了左姒一眼,问:“不会吧,左姒妹妹,这可是打水漂哎,每个小孩子在童年的时候都应该玩过的,你竟然没玩过。”
左姒抿了抿嘴,“我没有童年,所以也没有玩过。”童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是快乐的。但她在那个家里,每天都在担心着自己会被抛弃或扔掉,担心看她不顺眼的婢女仆从会又一次趁曾嬷嬷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打她,她每天都活在害怕之中,恐惧和她如影随形。她没有快乐过,所以也没有过童年。
非渔看见她这样一副落寞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她是又想起了在左府里的那些事。非渔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劝。这种事,劝了也没用,得等时间,时间久了,经历的事多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这样想着,她也只是将手里的贝壳都递给了何谨行,“拿着,好好哄哄你的妹妹。”
何谨行这时也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他将贝壳接过,捧着贝壳重新凑到左姒面前,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左姒妹妹,要不要谨行哥哥教你打水漂啊?”
我有哥哥的,你才不是我哥呢,左姒有心想要争辩,但临了还是话锋一转,应道:“行吧,你快教我。”
当然,她才不是因为看见何谨行小心翼翼想要讨好的神情所以就败下阵来了呢。
何谨行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因为用贝壳打水漂这项技能他也不会所以)在一旁找了几个石子教起了左姒。好在左姒也知道这打水漂时用贝壳是比用石子要困难得多的,因此看见何谨行递给自己石子的时候倒也没嫌弃什么,只是默默地接过了石子在何谨行的指导下高兴地练了起来。
两人练了没多久,甲板上的人已经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两人也适时地停止了打水漂的动作。
最多再过一刻钟左右,船就会彻底靠岸了。临近岸边,原本平静的人群也开始躁动起来,船上沸声一片。左姒在人群中望了望,没看见那个前两天认识的人,便问了一句:“那个齐大人怎么还没出来,这船都要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