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的,芷若背负的太多了,换做我是她,我也会做相同的决定,如果她存心杀我,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赵敏失力靠在床头,“阿大,你只需要执行命令,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要跟你解释什么,告诉阿二,不许出任何纰漏,一旦周芷若有危险,救下之后送到张无忌那里,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阿大领命之后依旧跪地不肯离去,赵敏不解,询问何事,阿大犹豫片刻还是道出朝廷已经发出皇榜通缉明教中人,汝阳王府因为追捕明教不成反而丢了六大派自身难保,平南王派人来传话,除非赵敏下嫁,才愿保汝阳王府周全。
“父王怎么说?”
“王爷自是不肯,现在两府水火不容。”
赵敏闭目长叹,“该来的总会来,你也不必耽搁了,吩咐阿二上路。”
又过几日,赵敏的已可下地行走,周芷若刺得并不深,也不是要害,皮肉伤在王府的灵丹妙药之下好得极快,加上赵敏本身习武,体质不弱,伤口已经转成粉色,逐渐愈合。吩咐下人在后院备了酒水,打算对月小酌,赵敏并不是贪杯之人,只是心中烦闷,明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奈何此情无计可消除,只能做一回痴人了。
树影婆娑,忽的枝叶微动,一道灰色的身影立于庭间,赵敏醉眼迷蒙,认出来人是张无忌,心下好笑,“张教主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赵姑娘,听闻平南王以明教一事威胁于你……”张无忌长袍下摆轻扬,人已坐在赵敏对面。
“张教主怎么如此关心小女子的亲事?这还不是拜张大教主所赐,把我费尽心思抓来的人都给放了?否则小女子又何以至此?”
赵敏的话噎得张无忌脸上青白交错,怔怔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对不起,赵姑娘,在下只是心急救人,朝廷不会因此怪罪你吧?”
“张无忌,陪我骑马吧。”赵敏放下酒杯,不理会张无忌的担忧,牵了张无忌的袖子就用轻功往马厩掠去,张无忌不愿拒绝,尾随而至。
深夜的小树林,两匹骏马的蹄声惊起一片鸟兽。待赵敏尽兴了,勒了缰绳止住了身下的马,张无忌也勒马与赵敏并排缓缓而行。月华如水,赵敏一袭青衣,披散着如瀑的长发,耀了张无忌的眼。
“张无忌,我送你的东西,你可还带着?”
“赵姑娘的好意,无忌自然带着。”也正巧张无忌昨日刚从工匠手里取回修复过后的金盒,小心从怀里取了金盒递予赵敏看,还残留着张无忌身上的温度,工匠的手艺也确实是高明,断痕很浅,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修好了啊。”赵敏眼底闪现一丝欣喜。
“嗯,修是修好了,可惜裂痕始终是有裂痕。”
张无忌无心的惋惜在赵敏听来就是一种讽刺,想到周芷若的一颦一笑心里一恸,抢过盒子打马便走,任张无忌如何追赶只是不停,“张教主还是回吧,无须多言!”
小昭盯着面前的茶壶有了一炷香的时间,手里的药粉快被揉烂,张无忌正巧推门而入,小昭受惊换忙把千芒痛心散收回袖子里,挂起温婉的笑意,“公子回来了?”
张无忌因赵敏的疏离内心不快,回应冷淡,自桌边坐下便不再说话。小昭清楚适才张无忌是出门寻赵敏去了,此刻无精打采多少也是因为那人,旁敲侧击一阵张无忌就把事情始末告知小昭,小昭心道原来是张无忌说错话了。
心里有了打算,小昭不与张无忌多做纠缠,道了晚安就退出了张无忌的房间。
赵敏无心睡眠,下人来报有个自称明教教主的贴身侍女求见,赵敏本欲拒绝,不见二字也已出口,心思一绕又唤回来人,“带她进来吧。”她想看看张无忌又有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