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睨着张无忌掌心精致的金盒,赫然想起她也曾故技重施在夹层里放置了一张字条,张无忌竟如此有心发现了,赵敏灿然而笑,不是本来就想让他发现的吗?如若不是有了周芷若的意外,恐怕张无忌就是她赵敏逃婚的最大助力了。
“赵姑娘忆起了?”张无忌从衣襟里抖出一张字条,展露在月光之下,“无忌依言,来找你了。”
赵敏不会忘记,写下那三个字的时候复杂的心情,碚椅遥墒钦业街竽兀康闭盼藜烧驹谡悦裘媲暗氖焙颍悦艟踝约阂灿惺愕氖焙颍罢沤讨鳎邮笨晒耍俊
忽然就起风了,张无忌的外衫被吹得猎猎作响,而赵敏的目光一直停驻在那琉璃高墙之上,张无忌轻叹,“子时三刻了吧。”
“不知道张教主可愿陪敏敏在这院落里坐一会儿?”居然已经过了三刻了,可是芷若你在何处?
“恭敬不如从命。”张无忌一拱手,随着赵敏在荷花塘边落座,美人在侧,张无忌难免心猿意马,每次见赵敏都有一种新的惊喜,今日乍见的绍敏郡主,羞怯得宛若迷离的夜百合,那种昙花一现的美足够张无忌惊艳一辈子。
“张教主试过等人吗?”满心期待地等一个人。
“这倒不曾,赵姑娘是在等人?”张无忌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再落回赵敏身上,一阵心惊,今夜的赵敏似乎敏感纤细得过分,风一折恐就碎了。
赵敏对着朗月在心底勾勒周芷若的样子,那缠绵至深的音容笑貌,一低头的娇羞,她的那株空谷幽兰,一举一动都会有神韵不断从她骨子深处沁出。赵敏对自己说,再等等,宁愿把自欺欺人的时间再拖得长一点。
四更过了,赵敏的底气灭了几分,五更天,鸡啼了,赵敏悄悄描摹的周芷若几乎要从心里跳脱出来,赵敏动了动僵直的身子,不知何时身上已多出一件深色外衫,对上张无忌温和的笑,赵敏缓缓道:“张教主不是问我是否在等人吗?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并没有在等人,我这一晚上只是在编织一个梦,等梦实现,现在天亮了,梦醒了。梦就是梦,等不来的。”
“赵姑娘。”张无忌不解,木讷地看着赵敏起身,把他的外衫置于石桌上,居高临下地继续道:
“张教主,既然你看到字条,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跟你绕弯,我不要嫁给平南王,而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我,帮我摆脱这场荒诞滑稽的婚礼。”
“但请赵姑娘吩咐,无忌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天快亮了,我的侍女很快会过来,你先回去,婚礼那天你来观礼,自然知道我的计划。”赵敏施施然走了几步,又回头,“我能找你帮忙,贝罗阿鲁肯定也会想到,如今汝阳王府失势,原来的门客大多投靠了他,你要格外小心。”
“赵姑娘!”张无忌叫住赵敏,“不知赵姑娘可曾见过周姑娘?她孤身回来大都,音讯全无,我担心会被朝廷抓到。”
“这件事不劳张教主费心,我也一定会打听清楚!”昨夜之后,她还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绍敏郡主。
早膳之后,赵敏立刻传唤了阿大等三人,阿大起初见到赵敏还有一点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暗喜,仔细观察赵敏的面色,极是不善,接踵而来的又是担忧了。
“阿大,你立刻去刑部帮我调查昨儿一天到现在被抓起来的人,如果……如果有她,立即禀告给我,如果没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替我查出她的下落!找到人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回来告诉我就行了。”赵敏的确被怒火冲昏头脑,毕竟理智很快回来,如果周芷若不是故意毁约逃跑,那就是遇到危险,倘若被朝廷抓到,她还有办法救人,倘若不是,而是被不知道的人给抓走了,就棘手了。无论如何,赵敏总是相信周芷若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如若不愿,就不会给予承诺。
阿大明了赵敏口中的“她”是谁,领命去了。
“阿二,张无忌那边我安排好了,你也按我原来给你的计划执行,别让贝罗阿鲁看出什么。阿三,你全力协助阿二,婚礼就在后天了。”
“属下明白,请郡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