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肖枭耸耸肩表示费解,“谈生意靠酒量?”
“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李恪看着他,压着嗓子轻声说,“是的。”
肖枭挑了挑眉,没有再发表意见,再咬了一大口蛋糕,鼓着腮帮子嚼着。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躲开。
可能聚会太热闹,他们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觉得特别尴尬。李恪再次拿了卫生纸递给他:“擦擦。”
肖枭舔了舔沾了奶油的手指,才把纸巾接了过去。
李恪看着他,转过头去笑了。
第一,他没见过这么爱吃蛋糕的男人;第二,他没见过哪个男生吃完蛋糕会舔手指;第三,他没见过男生做出舔手指这个动作之后竟然一点儿也不娘炮;第四,肖枭嚼着满嘴蛋糕的样子可爱爆了。
直到整场聚会结束,李恪喝了连肖枭最后也没数明白的那么多杯酒,肖枭也吃了自己都没数明白的那么多块儿蛋糕。
人陆陆续续地散了,肖枭吃完最后一块蛋糕,一抬头,李恪已经不见人了。
他大步走出去准备回家,一转弯,就看见昏暗的夜色里,正蹲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身影,也不知道在干嘛,可能在做小李今晚喝了多少杯的数学题。
肖枭走到他身后,沉沉地叫了一声:“喂。”
李恪背对着他没有动静,可能需要时间缓一缓。过了有一会儿,他才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笑了笑:“吃那么多蛋糕,不腻吗?”
肖枭没有直接回答他,反倒问起他来:“喝那么多酒,不难受吗?”
李恪笑了笑,没有应声。
“那些人刚刚知道来巴结你,为什么这会儿你蹲在这儿了,反而都不多看一眼?”肖枭问。
“酒桌上争的是利益,酒桌下看的是笑话,”李恪笑了笑,“和工作一个道理,习惯就好。”
肖枭看着他没说下去。
李恪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深海组织的接头人,李恪。”
肖枭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看,双手插进外套兜里,把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放我鸽子的那个?”
“是,”李恪收回了手,“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够了,”肖枭打断他,“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李恪沉默了,往后一仰靠着墙,没有再说话。
肖枭瞥了他一眼:“还不回去?”
“我……再等一会儿。”李恪说。
“等谁?”肖枭问。
“不等谁,”李恪说,“就在这儿歇一会儿。”
“哦,”肖枭应了一声,“走不动道了?”
李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还有点儿没面子,干脆沉默着没说话。
“我走了。”肖枭说。
“嗯,”李恪对他挥了挥手,“再见。”
肖枭刚一转身,他就再次蹲了下去,过了几十秒干脆坐在了地上。
肖枭走过拐角,又突然折回来,走到李恪面前,沉沉地开口:“喂。”
李恪抬起头看着他。
“真走不动了?”肖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恪摇了摇头:“我没事,就只是歇一下。”
“我有个好哥们儿,也是你这副德行,”肖枭说,“要他承认自己不行了比徒手摘星星还难。”
李恪笑了笑。
“我送你回去?”肖枭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李恪仰头看着他,“谢谢。”
“酒驾?”肖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