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们结婚不到一个月的纪念日……这个你都要纪念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龟毛……”
“…………”喻文州无情地掀掉了新婚伴侣的被子,“起床,今天新城主要上任了。”
黄少天撕心裂肺:“不!!!我又不是任!!!!”
“…………………………”好累啊感觉再也不会叫他起床了。
还好我有这个!喻文州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只见他抬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词,六星契约的星印在他手腕上发出荧荧的微光。
“全知全能的契约之神啊,请您略施惩戒,叫我的伴侣知道一日的美妙在于早晨,勤于早起的人方能触到生命的真谛。”
半晌半空里回复了一行潇洒的蓝字:“我还没上班,现在是自动回复,这么早无论有什么事情要祷告都先睡觉好吗。”
“………………”喻文州躺回了床上拉上了被子。
好累啊感觉再也不会早起了。
“最先的也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准备一份贺礼。”喻文州睿智地指出,脸上浮现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你们蓝雨一般准备什么礼物去上门拜访呢?”
“唔…………”黄少天陷入了沉思,打了个响指,“钱!”
“…………有没有优雅一点的?”
“………………用钱叠一千个千纸鹤?”
“算了。”喻文州挥挥手,“就做个菜带过去吧。”
黄少天喷了一桌子的水:“做什么菜啊你当你是去参加趴踢吗你是不是还要穿个露背高叉晚礼服过去跳女步啊???”
喻文州高深莫测地笑:“菜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盛菜的器物,我看魏老大的那个叫‘金玉满堂’的盘子就很合适嘛。”
黄少天回想了一下魏琛柜子上那个镶满了玉的金盘子:“请问这样跟直接送钱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优雅。”
“好吧,那你要做什么菜?”黄少天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说来你居然还会做菜?真看不出来……”
“我没说是我做啊蓝雨难道没有厨子吗?不过,好吧,我知道你的心思,想看我下厨?”喻文州把玩着手里的法杖,“也行,我经常独自一人外出游历,厨艺还是过得关的,就做个我的拿手菜吧。”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嘛!黄少天乐颠颠地跟在喻文州后面去看他下厨了。这对新婚夫夫合力准备了新鲜的各种动物的肉类、下人从早市上新购置回来的蔬菜、自己院子里栽的葱蒜和酒窖里的陈年佳酿,黄少天像千里送夫出征一样站在厨房门口朝喻文州挥手,看喻少夫人熟练地砍瓜切菜、开火颠锅,厨房里一会儿发出迷之爆裂声一会儿发出看起来颇为圣洁的闪光,色香味声俱全,院子里的阿黄瑟瑟发抖地躲进他的窝里不敢出来。
片刻之后喻文州端着他的拿手菜放到了黄少天面前的餐桌上,在黄少天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之前胸有成竹地说:“别着急,还差最后一步这道菜才算真正完成了。”
黄少天看着那碟子可怜兮兮焦作一团的东西,实在是想不到喻文州还有怎样的最后一步,把盘子打碎吗?
喻文州的神态动作如此优雅,完美地同时演绎了“不动声色”和“微微一笑”两个相互矛盾的表情,手里的餐刀带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划开了盘子里那一……坨。那一……坨从中间被切开一个口子,从里面流出带着腥味儿的不明褐色液体。
“这道菜以我的爱杖命名,”喻文州骄傲地说,“叫‘灭神的诅咒’。”
黄少天大力把自己的餐勺扔出了窗外,空着双手鼓起了掌。
“接下来,我们要约定一个上门拜访的时间,早去显得比较有诚意,我看就今天下午吧,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黄少天大声回答,“就看你赶得及不。”
“我有什么赶不及的?”喻文州不解。
黄少天勾着嘴角拖长声音:“你不得梳妆啊,打扮啊,沐浴啊,更衣啊,夫~~~~人~~~~你看我及腰长发都给您准备好了!”
“………………我记得那顶白的上次就打结打到不能用了。”喻文州一步步从掏出一顶黑长直的黄少天面前后退,负隅顽抗,“你这样不符合我的人设!”
“哎呀不要这么死板嘛你可以说你嫁给我太高兴了一夜把头发乐黑了啊!来来来,还有你们蓝溪阁的秘传神器杀手锏眼线笔!”
不,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喻文州绝望地摇着头。
“咦,是想我帮你画吗?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的嘛!看我的幻影无形笔!”
喻文州在危急关头手速全开想要夺过黄少天手里的笔,然后他失败了。黄少天咬开眼线笔的盖子,向前伸手,笔尖堪堪停在喻文州眼前。
“你闭上眼睛啊,”黄少天郁闷地说,“我第一次画这个,戳到了眼珠子怎么办?”
“哦。”喻文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的笔尖在他眼睫上歪歪扭扭地划过,大概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黄少天的气息隔老久才憋不住了似的漏出来一丝,拂在喻文州的鼻尖上。
“噗。”喻文州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子一抖,黄少天惊叫一声:“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喂!!!故意捣乱是不是!!!”蓝雨少主在喻文州脸上掐了一把,“我这么潇洒俊逸的眼线!这就画歪了!!!”
“正好,我就说你一手特别的化妆技巧把我头发都气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