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燃:“不是,我过来染。”
“染?”两人愣了。
木脸青年说:“你想染成什么样?”
徐青燃刮了刮鼻梁:“之前那样。”
青年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徐青燃感觉从这张脸上又看到了点不高兴的意思。
不想被误会,徐青燃解释:“你染的很好看,是我这人特立独行,还是喜欢不一样的颜色。”
中年妇女拉着孩子的手站起来:“别紧张,他的意思应该是你的发质不适合再染。”
木脸青年点头:“你以前染了很多次,头发容易断。”
徐青燃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出。
徐青燃觉得他拉周睚打一架会不会比现在兜弯子骗周睚解气。
应该不会。
他下意识揉耳垂,感觉局面很棘手。
六边形耳夹很早就弄丢了,现在头发也染不回去。
如果是十八岁的徐青燃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十八岁的徐青燃才不管头发断不断。
但是徐总是保温杯泡枸杞那个时候过来的,很注重养生。
纠结的时候,木脸青年从屋子里面拿出一顶东西。
木脸青年很认真地问:“假发,别人都是真头发,你是假的,算不算特立独行?”
徐青燃:“……”
不管怎么说,徐总保住了头发,木脸青年给他拿的是个银发,质量好。
“太煞。”木脸青年点评,“还是黑色好看。”
徐青燃:“……”
小男孩忽然从柜台那边跑过来:“哥哥,我记得你,上次有个哥哥进来给你盖毯子的。”
徐青燃一懵:“什么毯子,哦……那不是你哥哥吗?”
“他是说你上次睡着了,有个男孩子过来给你盖毯子,应该是你朋友,说你吹到风会不舒服。”中年妇女走过来,想了想说:“也很漂亮的男孩子,好像跟你不是一个学校?”
说着她忽然扭头:“哦……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徐青燃侧头看过去,一个人从巷口走过来,正午骄阳落在他背后,应证了老板娘那句漂亮。
他没想到周睚这么快能找到这个破地方。
周睚也没想到,这小子染头发那么快。
店面很小,少年插着兜,右腿屈着,身子侧过一点点,站姿和表情特嚣张,那头银发,几乎助长了这种张狂。
周睚仰头,给阳光刺得眯起眼睛。
大抵是给艳阳晃得头晕,他摁了摁太阳穴,莫名其妙的画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很会告状是吗,来,你明天再跟你们班那条老母狗说,说哥几个怎么跟你玩儿?”
“好狗不挡路,滚开。”
“我认得你们几个了,见一次打一次。”
“你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徐青燃,徐公的徐,青云直上的青,燃眉之急的燃……”
“行不行啊,你还能不能站起来,来来搭着我的手。”
破落的墙砖,阴暗的巷口,那人的模样跟眼前的人几乎重合到一起。
周睚抓了抓头发,没走进理发店。